他叫乌和吴.苏日格,原是北戎一个喂马的奴隶,当云清打到他的部落时,便投靠大律军队,做了云清帐下的校尉。
北戎人崇拜强者,而今已经做了大律左将军的云清在苏日格眼中无疑是一个强者,两年多来,云清驻守边关,虽与北戎一直没有大战,但来来回回的无数次小战役,已经让云清的名字成了响彻北戎的不败传奇。
云清笑着点了一下头,道:“就是此处。此时不是祭祀的时节,驻军应当不多。”他回头吼道,“将士们,给我打出气势,敌人不可能放弃此处,把敌人给我往这里引,为大将军攻进呼格特草原深处制造时间!”
“诺!”
众人应下命令,向城中攻去,那硬木包铜的城门却是开着的,根本未攻,诸人轻轻一推,立时门户大开!三万人马一时愣在原地。
“有诈。”云清一皱眉头,道。
大律军队背后忽然出现一片火把光芒,大约十万人马的北戎军队,就这样忽然出现。为首一个彪形大汉,大声笑道:“南律的云清将军,久闻你最善千里奔袭、夜中偷营,往往让我北戎儿郎死在睡梦中。今日我这个偷袭,将军以为如何?”
云清一眯眼睛,道:“画虎类犬!”
“哈哈,将军莫要再逞一时口舌之快。”随着大汉的话语,北戎军之中一片整齐的拔刀之声,“无论将军说这偷袭好不好,今日都要让将军出不了这朗信城。你南律的军队,也别想囫囵个的走出呼格特草原。”
“将军,这……这如何是好?!”副将司明紧张的询问。
云清勾起一侧唇角,冷冷的微笑起来,随即抽出背后的长枪,大吼一声:“杀!”
“杀!”北戎军中也同时吼道。
刀枪相见,一片血色。
与此同时,呼格特草原之中。
“叛将!叛将!!谁是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叛将?!”文瑛站在战车之上,眯着眼睛看眼前乌压压的北戎军队道。
行军作战的计划只有几位大将知道,北戎人怎么可能这么清楚?只能是有人从中泄密以图个人利益!
右将军冯希海拱手问道:“大将军,看这架势北戎此次只怕要是倾国出动,北戎百万臣民,举国皆兵。这一仗没法打!怎么办?”
“怎么办?”文瑛冷笑,“能怎么办?杀!要么杀出重围,要么同归于尽!”
他举起右手,用沉甸甸的声音大吼一声:“杀!”
血痕飞溅起来。
云清伸手擦掉脸上的血迹,他的银枪已经丢在一旁,枪身从中被人斩成两节,此时此刻,他手中是一把从北戎人手中抢来的泛着寒光的马刀。
“啊!!”北戎悍将大吼一声,抄刀猛砍了过来,云清横刀一挡,精钢马刀断成两半,他忙一侧身子,从马上滚了下去。
那胡将立即驱马来踩他,云清一挺身子蹲了起来,身子一闪,手中使劲,将半把马刀捅进了战马的肚子,两手左右一拧,那战马惨烈的嘶鸣起来,前蹄高抬,随即向右一歪摔在了黄沙之上,悍将躲闪不及,被马尸压住了右腿,一时脱不得身。
云清也不敢耽误,抓起另外半截断刀,扑上去狠狠捅进胡将的喉咙。
期间北戎将士想来救他们的主将,都被司明和苏日格二人腾手挡了回去。
见着主将身死,北戎的副将悲吼一声,对苏日格吼道:“畜生,你枉为北戎子民,腾格里不会庇佑你!你将死无全尸,来世不得投进好人家!”
“作为奴隶,北戎从未把我当做子民看,腾格里从未庇佑我,让他们见鬼去吧!”苏日格笑着说完,手上换招使劲,将副将的头颅斩于马下。
一场生死大战,朗信城内外一片血色。
云清摊在一堆死尸之间,闭着眼睛使劲喘气,一时竟不想动弹。
“将军。”司明单膝跪在云清边儿上,喊他。
云清睁眼看他,道:“去,把朗信城的烽火给我点上!”
“可是将军。”苏日格走过来,眼里含着泪,“我们以三万对十万,虽杀完了敌军,但是连刚刚从尸堆里刨出来的四个重伤员在内,只剩十三个活人了!”
云清站起来,咬牙道:“那也得点,大将军那里是十七万人!”
他带着浑身浴血的残兵,一步一步往朗信城里面走,靴子底下全沾着鲜血,踏在石板上,是一排排血脚印。
苏日格举着火把去点燃城上的烽火,马粪混着稻草制成的东西燃烧起来,噼啪做声。站在队伍末尾的云清忽然听闻那火星跳跃的声音隐约有一声细微的箭矢破空之声。
“噗——”
云清诧异地看着胸前透出的那只染满鲜血的箭尖,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被大家以为是重伤员而安置在一边儿的大律士兵,他手握长弓,咬着牙,低头不语。
云清向右一歪,直直倒在地上。
“将军!”
“将军!!”
身后一片喊声,云清看着红着眼的司明提刀冲向那个叛徒。
这到底是怎么了?
只有几位主将知道的行军计划被北戎人知道了,还有最后倒戈的大律军士……
叛将,出了叛将,可是谁是叛将……
云清闭上眼睛。
“你是谁?”面前的小孩子锦衣华衫、粉雕玉砌,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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