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东暖阁
“渔阳,你方才看清楚了,可认识那人?”南宫静深坐在上位问道,容貌如此相似,不可能只是巧合。
渔阳沉默,她明白说出口的后果,西陵冒名顶替公主出嫁,势必要承担背弃婚约,不仁不义的后果。她即使不是西陵的公主,也曾经是西陵的子民,将自己的国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她做不到。
“朕答应过,不会因此事对西陵出兵,就一定会做到。”
“渔阳?”南宫宁阁就坐在她的旁边,见她一直不语,也暗暗着急。
她不是不相信,是不敢拿这件事做赌注。
“她的身份,朕要查,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时日,朕不想让他等。”
提到那人,渔阳脸色微微黯淡。罢了,罢了,南宫静深的话应该是可以相信的,他如果要哄骗自己也断断不会将那人拿出来当筹码,西陵的皇帝逼死她的皇兄,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她是五皇叔的女儿,阙芷晴。”
“是个郡主?”南宫宁阁问。
渔阳摇头:“不是,她是个侍婢所出,没有任何分位。”如果不是一直被人说相似,她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南宫静深怒极反笑:“西陵元帝好本事,竟送这么一个人来,还妄想当大宁的皇后?”
127、恢复身份
皇上大婚的旨意没下,但有心人见到最近西陵公主频频进出皇宫和各宗室贵亲府里,俨然一副当朝国母的架势,都纷纷猜测大婚之期应该快了,这亲事是早年皇上自己允诺的,拖了这么些年,眼看着终于要有结果了,别说是皇室宗亲和朝上官员,就是百姓们也觉得这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松梅居是京城一家百年老店,菜品口味地道是出了名的,就位于前门大街最繁华路段上,附近店铺林立,大街上人来车往,一天到晚都是很热闹的。
现在还不到午饭时间,松梅居里的人不多,一楼稀稀落落做了四五桌,二楼上只有两桌,春天容易犯困,掌柜的支着脑袋在在太阳窝里打瞌睡,小二拎着茶水壶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二楼靠墙角的地方坐着三个人,桌上放着一些契约和文书,纸张墨迹还没干,三个人叫了些干果点心,正在喝茶闲磕牙,说着说着就免不得聊到近来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皇上大婚。
说到这事,坐在东侧那人抬头小心地往四周打量了一圈儿,这楼上除他们以外,只有靠窗那里坐了一桌,一个青年男子带着两个男娃娃在吃点心,看样子应该是父子,父亲容貌清雅至极,两个男娃娃细看原来是对双生子,小身子圆润润的,很是讨喜,父子三人光是坐在那里就是一道景儿,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年轻的父亲收回看街景的目光,转头微笑示意了一下。
东侧那人也赶紧点点头,见那人不注意他们这里,他压低声音道:“说起皇上的大婚啊,我听说内务府和礼部那里去年秋天就得了上面的旨意,早早就开始准备大婚的事宜了。”
桌北侧穿石青色绸衣的人面现惊讶,问道:“你如何得知的?”
西侧那人停住筷子,看来也想问这个问题。
东侧这人隐隐有些得意的样子,清清喉咙,说道:“我家娘舅在郑家做管事,人家那可是皇商,我听我那娘舅说,郑家主事的这次亲自带了人马,今年光江南就去了三次了,采买的那些东西都是最最上好的,都是宫里御用的,光那珠子就……”他比划个手势,成功赢得那两人的一片赞叹。
西侧那人索性放下筷子,感概道:“你看,咱们都是做生意的,不过说起这个郑家,还真是羡慕不来,人家在宫里有关系。”
东侧这人摆摆手,说道:“算了,别说郑家了,咱们起码比云家好吧,你们还记得当初云青川刚来京城的时候吗?那是怎样的气派,银子花的水一样,眼睛都不眨的,再看看现在,几辈子的基业算是毁在他手里了。想翻身,难哦,再说云青川吧,肃州那种荒蛮之地,那些山匪是好惹的吗?看着个模样周正的,不论男女都不放过,以云青川那身皮肉,我看进得去出不来,说句造孽的话,还不如当初死了算了,起码有个尸骨。在沦落到那种地方死了就死了,山里一扔,连个尸骨都没处找。”
“云家和这郑家听说还是姻亲呢,遇上事情,比兔子躲地还快。”
“人情薄如纸,这世道顾念旧情分的还有几个啊,大家都懂得明哲保身,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不错的了。”这个话题说起来伤感,他们多谈论也无益,东侧这人岔开话:“不说这个了,咱继续说皇上大婚,没想到咱们皇上还是个有情人,等了西陵公主这么些年,至今才大婚,真是不容易。”
“听说西陵公主是个绝色美人,让皇上一直念念不忘。”
“不光是个美人啊,你是没见那日西陵陪嫁过来的嫁妆,车马堵得整个前门大街水泄不通,我看着得有十好几里路呢,你想想多少东西吧。”
“十好几里路,那得多少东西啊,西陵好大的手笔。”
“人家毕竟是嫡出的公主,嫁过来又是做皇后的,不体面怎么行?”
“那倒也是。”
三个人又谈论半晌,临近午时,酒楼里人多了起来,他们便停了下来了,各自收起自己那份契约书,重新点了菜,和旁人一样,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窗边那桌上也新来了两个年轻人,那两人刚坐下,就听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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