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道:“王爷说皇上这里忙,他就先回去了。”
*
容槿去毓华殿见了阙九湛。
生产过去大半个月了,阙九湛现在还勉强可以下床了,但据说走动还是有所不便,容槿过去的时候,他在水榭边上坐着,腿上盖着薄毯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的鱼食一次次撒出去,池下的红鲤聚了很多。
“阙公子真是自在。”
阙九湛抬头看他们一眼,面容清瘦沉稳,目光精湛锐利,不见那夜的失控,身子动也没动,显然没有迎客的打算。
“王爷,小心地上有水。”琉璃小心搀扶着。
旁边巨大的水车一次次地将抽上来的水浇在水榭顶上,水流散落四处,所以这处水榭非常阴凉,里面的石凳石桌上甚至都泛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你怎么过来了?”
琉璃看了一眼石凳,不敢扶着容槿坐,吩咐人重新搬椅子过来,“别忙活了,琉璃,咱一会就走。”
“西陵那边出事了?”阙九湛见容槿没回答,随意地追问了一句。
“西陵对大宁出兵了。”容槿来就是要告诉他这件事,他想阙九湛应该也想知道。
“果然……”阙九湛低喃了一句,表情并无意外,“抱歉,让你们失望了,你看,就像你说的,想成为筹码也要有资格,显然我没有。”
阙九湛一直在笑,可容槿觉得他脸上渐渐地好像笼了一层水汽,也可能这里太阴凉了造成的错觉,容槿想了一下,问道:“你要不要见见那两个孩子?”
阙九湛脸上的笑容止住,目光投向下面的水池,“没什么好见的,你想要送你好了。”他看看容槿高高耸起的肚子,这也是一个会生孩子的妖孽之身,怪不得当初一眼能看出自己有孕在身。
容槿皱眉,“她们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
阙九湛道:“那不是我想要的。”也许曾经有期盼,现在没有了。
容槿无话可说,也没心思劝解他,“我们走吧,琉璃。”
“王爷,茶都泡好了,不多留一会了?”明然跟随阙九湛多年,不是不懂事的人,那一晚,阙九湛能顺利生产,她清楚容槿帮了很大的忙。
“水榭里太凉,阙公子刚生产,还是不要让他在那里多待,伤身子。”
“容槿,容槿,我该说你是心性良善呢,还是说你是个烂好人?”阙九湛远远听到容槿这句话,他猛力敲打着腿,低低笑出声,这样一个人,把孩子交给他,应该可以安心吧。
明然将端来的茶水扔到桌子上,疾步上前拉住阙九湛的手臂,“少爷,你别这样,你只是身子虚,过两天就好了。”
“会好的?”阙九湛双手搭在腿上,从他醒来后,这双腿就没有知觉了,“也许吧,也许会好的,明然,我还没见安阳呢。”
“少爷,等你好了,我们就能去见公主了。他们不是说公主也在盛京吗,很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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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全家人一起吃的,景止和行止有些天没见南宫静深了,争和他说书房里的趣事,这些日子南宫静深都是半夜过来,两个小家伙已经睡了,他上早朝的时候,两个小家伙还在睡梦里。
“父皇,你不知道那个小侯爷胆子有多小,我们就放了一只死蛐蛐在他书本里,他就吓得哇哇大哭,比两个妹妹哭得还厉害。”说起这事,行止觉得还很得意。
容槿想说教两句,南宫静深抢先把话接了过去,问道:“那莫师傅怎么说?”
景止扁扁嘴,垮下小胖脸:“莫师傅让我们三个人坐一起,还让我和弟弟把那个小侯爷哄到笑出来为止,要不然每人罚写十张大字。”
见他们吃瘪,容槿不厚道抿嘴笑,夹了两筷子青菜给他们。
南宫静深耐心问:“那最后那个小侯爷笑了吗?”
行止叹了好大一口气,说道:“能不笑吗?我和哥哥用尽所有方法,就差tuō_guāng衣服给他跳舞看了。”
南宫静深拍拍他们的头,“好好和他们相处,多给些恩惠也无妨,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那里都是些王公子弟,以后继承了爵位,也会是有实权的人物,朝堂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但年少时的情谊,总有人会多顾念一些。
容槿不想让孩子过早接触到这些权谋算计,但处在这样的位置上又避不开,所以他现在看开了,在南宫静深给孩子讲这些的时候,并不阻止,有时候他也会适时地给孩子传授一些,正确适当的引导,尽量让孩子们的行为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孩子们强大了,可以站上更高的地方,总比受人欺凌好得多。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是很明白,但都牢牢记在心里了。
“真乖,父皇听莫师傅说最近背书也很快,上次马场上看中的两匹小马驹是你们的了,改天父皇给你们找两个骑射师父。”
两个孩子欢呼一声,抱住南宫静深的腿:“谢谢父皇。”
“好了,别闹了,你们父子三个别闹了,快点吃饭。”容槿及时打住他们,顺着他们的意,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两个小家伙听话地重新坐回来,一低头看到碗里的青菜,脸苦了,但爹的话,在家里是圣旨,父皇都要听,所以他们还是吃吧。
晚饭后,两个孩子去书房做课业,南宫静深陪着容槿出来散散步。
快到十五了,今晚的月光很好,空气不若白天的燥热,夜风吹着很舒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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