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和太子又关了两天才被放出。
胤祯和来保一同出来的时候,折磨了来保两个月的太监忽然拉来保到后面:“保爷,您知道奴才是谁送进来的吗?”
来保警惕的看向他。
那太监笑道:“那个人您认识,而且熟得很。奴才是常保常大爷送来照顾十四爷的。”
来保呆了一下:他妄自以为聪明,绝不献出忠诚,结果栽在十四爷手上,而那个傻乎乎的阿玛却做了两手准备。
糊涂了两个半月的康熙这时候就如梦方醒了,太子和胤祯一辩解,他就全信了。
下朝后太子抱病请罪:“皇阿玛曾说过儿臣种种不是,儿臣皆不敢分辨,只是谋逆之心儿臣发誓绝对未曾有过。”
康熙赐坐:“朕知道,朕知道,委屈你了。”
“而且当日行刺之人并非儿臣。”
康熙说:“那时天黑,朕大约没有看清,只因认定了你一直在窥视朕,行刺者逃走后前去抓捕的侍卫都说是你,朕就误以为是你了。”
太子回想在蒙古康熙对自己破口大骂,分毫不听辩解,妄想求见一面都是千难万难。
现在却认错态度诚恳,实在是好说话。差距如此之大。太子因为病着,情绪容易动荡,一时间委屈交加,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最难伤的是人心,倘若他信你,就是死在你刀下,也宁愿相信你必定是逼不得已,做出了最佳选择,说不定还是为了他好;
最容易伤的也是人心,一个念头断了,心思冷了,别说九头牛拉不回,就是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也求不回。
胤祯看着太子哭的不能自抑,康熙温言宽慰,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因为他觉得太子不是为康熙而哭,是为自己而哭。
行刺者是太子的可能性很小,康熙当时难道看不出?他不是看不出,是不想看出。他一直想发作太子,只是在找一个由头。
并不是康熙不念父子情。民间的父子有了矛盾也会如此。区别在于康熙是皇帝,拥有无限的皇权,因此伤害要大得多。
康熙转过来问胤祯:“你是怎么说服大阿哥的人马反戈的?”
单凭胤祯一个人,在深入敌内的情况下想保全自己和太子,就是抓住了大阿哥也没戏。全亏了大部分兵马临阵反戈才获胜。
胤祯道:“儿臣得知了大阿哥要调遣哪些人,于是连夜派曹顒、来保和阿尔松阿去告诉他们,此举形同谋反,愿他们顾念皇恩,不要跟着大阿哥做傻事,将大部分人劝了下来。”
这当然是用来忽悠康熙的大谎话,皇恩能顶什么事。
实际情况是阿尔松阿和介福的父亲阿灵阿和鄂伦岱,都是兵部的狠人,恰巧混了几个嫡系到大阿哥的人里面。
而胤祯从西藏带回来的兵被打散了,分散到各营,运气好的领有职位,大阿哥手下的一个头目就是这样的来历。
于是这些人被曹顒和来保策反了,这些人的亲戚朋友又被这些人策反了。等大阿哥起事,手下至少有一半的人变了心。
胤祯才得以成功。
当时胤祯让这些人陪大阿哥多杀几个宫人,是为了将事闹的更大,令康熙更难容忍大阿哥他们。
康熙一方面很满意,因为自己皇恩浩荡,使士兵不忍背叛,一方面觉得胤祯态度冷淡:“十四阿哥,怎么,还在生朕的气?”
胤祯垂首道:“儿臣不敢。”
康熙听的心里闹腾:“朕虽怪错了你们,可朕这些日子就好受吗。太子每夜窥视朕的帐子,姑且不论有没有。朕以为想害朕的人是自己儿子,朕能释怀吗?朕想着这些年对你们的关怀照顾,竟全喂了狗,真真恨的五脏具焚。”
太子默然。
康熙继续道:“二阿哥,朕带人搜捕的时候,你的几个门人鬼鬼祟祟,一见就跑,朕能不怀疑你?你这些年做的一桩桩事,哪一件忠诚,哪一件孝顺了?”
太子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需要用证据证明自己不会害自己皇阿玛了。
“老十四,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是你保下的,当天却带着凶器藏在太子帐里,朕能不怀疑你?说实话,朕现在相信你们,不是因为你们做了什么叫朕放心的事,而是因为你们是朕的儿子。”
康熙气呼呼的。他做错什么了,他怀疑他们是应该的。甚至在他们没有真凭实据来辩解的时候,他就慷慨的放他们出来了,他们还有什么不高兴。
“儿臣明白,谢皇阿玛仁慈。”胤祯道。
康熙堵得慌,挥挥手把两人赶出去。这样沉闷的乖顺,还不如当年气死他不偿命的死犟来的好。
其实有时候两人敌对起来,并不表示一定有一方错了。可能双方都对,都情有可原。错只错在,其中一方在可以宽容的时候,不够宽容。
踏出乾清宫,胤祯和太子浑身一轻。两人笑着说了说各自的遭遇,回到毓庆宫时,凌普正巧也被放出来了。
凌普内务府总管的职位暂时卸除了,知趣的对胤祯笑脸相迎。
胤祯打量了他一眼,对太子道:“二哥,我一直奇怪,你对皇阿玛绝非没有父子之情,对兄弟也并不冷漠,为什么你几次在皇阿玛和老十八生病的关头幸灾乐祸?”
太子一愣,他还从没想到这个问题:“你怎么这么问。”
胤祯奇道:“你不知道皇阿玛一直以来对你的不满,就是源于此吗。”
太子一脸傻乎乎的表情让胤祯明白过来,他还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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