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了,风千云等不到苏青石,风千云决定一个人冒险,他杀了贺重襄,因为风千鹤说,千云,青石可能被处死了。
风千云疯了,他发疯似的提着剑走进皇宫,亡命之徒最可怕,仇恨至深的人最可怖,风千鹤肯定,那一刻的风千云一定疯了,因为他太可怕了。
“我恨这里的一切,尤其是坐上皇位的人。”
他拿着七尺青峰直指坐在皇位上的天子,那些士兵一步一步往后退, 而他却一步一步往前进。
“风千云,你敢弑君?”
“贺重襄,你忘了,是我扶你上这个皇位,我不曾在乎的权势,却因为你们这些在乎的人,我失去所有。”
“当年,我父亲不在乎,他失去我的母亲,如今我的不在乎,我失去了他,贺重襄,王者争雄吗,那么,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贺重襄命令禁卫军上前,风千云甩出手中的剑,剑飞过去。
贺重襄惊在原位,那把剑,插入,龙椅,它在清楚明白的在告示,他风千云就要弑君,他恨不得嗜杀天下所有想要得到权势的人,谁强谁争雄是吗,那他来取而代之,从此,不必在乎,不必惶恐那些人骑到自己头上,生杀予夺。
贺重襄大喊着来人,“还不快拦截叛臣逆贼。”可那些人整齐的放下手中的兵器,他们回身,虎视眈眈,盯着还赖在皇位上的人。
风千云抽出随身的玉箫,他抚摸着碧玉流萤的玉箫,当拿起玉箫自吹箫,曾经说要听他吹箫的人,不见了踪影。
“千云,你吹箫的样子,很好看;你吹箫很好听。”
“我们找片竹林,我舞剑,你吹箫给我听。”
“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
风千云吹着玉箫,眼睛闭不上,他怕闭上了眼泪遗落。
那么多第一次,给你看见,让你听见,而你,就这样的用消失无影无踪的结果来回报吗?
“告诉我,苏青石在哪里?”
“他死了。”
贺重襄还在垂死挣扎。
风千云玉箫旋转在手中,那些锐利的飞刀,飞射而去,直取皇位上的人而去。
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他做的事,都不记后果。
弑君,夺位。
他将亲自扶上皇位的人拉下来,他自己亲自坐上去。
风千鹤远看着坐在皇位上的公子。
秀逸的人,风姿秀绝,如画的眉目,不再如以前那般含着近人的笑意。
风千云坐在那个皇位上,算是死人,他已非活人。
如果,苏青石没有闯入风千云的生命里,搅乱那一湖的春水,风千云心内那湖碧波荡漾的池水,不会变成死水。
人这一辈子,都会有死结,若能走过了那个结,便可安然出世,若是不能,只能怪造化弄人。
风千鹤还是把苏青石放了出来,他如是对他道,“苏青石,是贺重襄将你关起来。”
“还有,千云登基了。”
苏青石一步一步走出地牢,很久没有看到日光,他站在天牢门外,抬头看着强烈的日光。
那日,浴血奋战中,突然被滚滚的烟雾迷乱了视线,他看不见抱着风千云的风千鹤,他冲出迷雾后,随即昏倒在地。
苏青石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日光,他轻轻嗯了一声,风千鹤继续道,“千云变了。”
他变得不近人情,完完全全不再是当初的千云公子,可以笑,笑对任何人,即使是仇人,他也是绝逸的笑容,而今,他冰了冷了,只因一个人不见了。
“嗯。”
苏青石只是这样回应,他随同风千鹤而去,走进侯爵之府第,坐在院中繁华簇拥处。
一场春梦,一场夏火,流火纷飞间,秋日缓缓来。
“青石,你打算怎么做?”
风千鹤为苏青石找了一处安身居所,苏青石看着那些纷飞的落叶,他,想进宫,他仍是想陪着风千云,不管那个人变成什么样?
“他如今已是天子,你们不该在一起。”
风千鹤为对面的人倒酒,苏青石的面貌,算不上俊美绝伦,但也算英俊,风千鹤想不明白,为什么,风千云会为了这个人,变得那么不近人情。
他是他如今唯一的亲人,他对他不闻不问。
风千鹤,要的不是这个过程,不是!
苏青石浅酌一口酒,苦涩的味,既然,一个人也苦,两个人也是苦,何妨,两个人一起,苦中作乐!
他道,“我想,千云不会不想看到我。”
苏青石看着对面的风千鹤,他不懂风千鹤的用意。
两人酒过三巡,午后斜阳,风千鹤醉伏石桌上,苏青石拿了对方的腰牌,换了衣服,他一个人独闯皇宫,只为了见他,风千云。
皇宫,隔绝人心的城垣高墙,琉璃瓦迷乱了那么多野心勃勃的人,苏青石不确定,千云是不是其中之一。
他忐忑不安的走进去,总管太监是聪明的人,看着身穿锦绣衣服的人,那是风千鹤的衣物,原来,平民百姓想要见天子一面,是这般困难,若不进行一番乔装打扮,便难见到心中想要见的人,而若见了他,自己不是以原来的样子出现,却不知他能不能认得出。
总管太监仔细看了一眼,即刻认出了来人,这世上,只有一位苏公子,这世上,也只有一位风千云,世上,每个人都是唯一,却不知谁是谁的唯一。
“在下青石,我想,见见他。”
“苏公子跟奴才来吧。”
风千云,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精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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