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在床底趴着,细心听着他渐渐平缓的呼吸声,以为他是睡着了,于是便壮着胆从床头的方向慢慢往外爬,可没等我将头抬起,程远便毫无征兆的唱起歌来,吓得我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秋天的风一阵阵的吹过\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这首歌是在他看完《蓝宇》之后学的,他说每次只要一唱起这首歌,脑子里便立马浮现起捍东痛哭的场景,那不仅是痛到极致的表现,更是捍东对蓝宇爱的告白。
他唱投入,我听得也投入,心里一并也跟着唱。可是程远你肯定不知道,其实这首歌更适合我来唱,而你,又是为谁而唱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夜最深的时候,我直冻的手脚冰冷,隔着溥衣在地面的皮肤已有些发麻,我第二次试着爬出床底,还好这次他是真的已经睡着。
我绕到床沿,然后蹲了下来,此时的我肯定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痴迷的眼神中带着渴望。他的脸微侧着,纤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上,安静而规矩的睡着。他的上唇微微撅起,原本唇沟就深,这么看过去倒像是在生着气。看了一会儿,手便没意识的伸了过去,轻抚着他的唇,但也只是一下就又缩了回来,他抿了抿唇,像是对我的打扰很是不满。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个念头才刚涌上心头,下一秒就付诸了行动。将脸了凑了过去,在他柔软的唇上轻轻触碰了一下,意犹未尽之际又去舔过他的上唇,这熟悉的、只属于他的味道终于缓解了我多日来的饥渴。
扯过被子的一角,将他的肚子盖上,后又待了一会儿,这才有些不舍的回了自己房间。
一大早,我就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一张口说话,发出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挲过墙壁般沙哑,抬手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的,不是发烧又是什么。
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看见小曾正忙着切菜,像是忙了有一会儿了,我费力的清了清嗓子,哽着喉咙说:“我去下诊所,要有事就打我电话。”
他转过头来,将刀举在半空中,眼神里有些疑问:“你这是?”
“估计是晚上着凉了,现在有些发烧。”
他明白过来后,对我说道:“那你快去吧,今天礼拜天,来吃饭的人肯定多,我现在忙着准备东西,就不陪你去了。”
我点点头:“没事儿,用不着你陪,我去去就回。”
都说人一生病就会变得脆弱,看着诊所里挂着水的人,大都有人在身边陪着,我心里莫名一阵凄凉。扎针小护士无视我脆弱的心灵,动作迅捷而粗鲁,不等我皱眉,那根泛着森白光芒的尖细针头便直直扎进了我的手背,随之传来的是皮肉下的清凉,清澈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流入我的体内,激得我打了个颤。
眼看悬挂在头顶的那瓶水去了一小半,那些随着血液在体内流动的点滴驱逐了大半的不适,身体这下轻松了,人便犯起困来。看着没打完的点滴,内心挣扎了几下,可实在抵抗不住猛烈袭来的困意,闭了闭眼,便任由自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发现小护士正站在我跟着,一脸微怒道:“挂着水也能睡着,好在我今天不忙过来看了一眼,你看看这管子的血,都凝起来了。”
我抬眼一看,果然同她说的一样,点滴瓶空空如也,血回了有半根管子。我这边还来不及心疼自己的血,手背便传来一阵刺痛。小护士招呼也没打便给我拨了针头,随手给我摁了根棉签,不冷不淡的说道:“自己摁好了。”
我连忙伸出手,摁住扎针的地方,客套的说了声“谢谢”。小护士看都没多看我一眼,端着不锈钢盘子就走了。
正当我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急迫的呼唤,急迫之中还带着试探。
“梁硕……”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几年前我几乎每天都与这声音的主人交谈着,或者聊电影,或者说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这个声音曾与我耳鬓厮磨,他还贴着我的脸轻声说过许多情话。我们纠缠时他清浅细碎的低吟,曾几度在我梦中徘徊,像是缠绕在我耳畔的魔咒,一回荡起便令我痛不欲生。
是明明他就在我的眼前却触碰不到的痛……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在这之前的一段日子里,我几乎每天都隔着墙壁听他与万海涛交谈,可所有的内容都与我无关,我迫切的渴望能从他口中听见我的名字,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至少让我知道时间还未使我们渐行渐远。可他一次都没有念起过我的名字,他不知道我就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只隔着一堵墙,默默的注视着他。
我几乎下意识的就往外跑,来不及分辩他在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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