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一道强光让人下意识地闭眼,再睁开时,面前就只有空无一人的会场。白爵愣了几秒,茫茫然站起身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唯一不同的是,这边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几秒,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
“白爵!”
白爵听到这声音,几乎是欣喜若狂地转头望去,只见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蹙着两道秀眉,踩着高跟朝他走来,停到他面前,不由分说拧住他的耳朵,边拽边咬牙切齿道:
“你这白痴!这么多天你都去哪儿了?!我被人绑架了你都不知道吗?!我差一点就被拍卖走变成别人的藏品了你知不知道!”
“哎呦我的祖宗!别揪我耳朵!疼,疼!”白爵急忙求饶,从她魔爪中抢回自己的耳朵,“小夜,你听我解释,我……”
青夜一把将他推开,双手环胸,微扬下颌:“不听!不管你今天说出个什么花来,我都不会听一句的!”
白爵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想说什么又闭了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似乎沉思片刻,才低声问道:“冉玚呢?是他把你放出来的?现在怎么就你自己,他人……哎?!”
青夜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便要往门外走,“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这个拍卖场诡异得很,冉玚让我们先走,他很快就跟上来。”
“你干什么!”白爵却不领她的情,奋力挣脱了她的手,后退一步,“我看你才诡异得很!”
青夜回转身,诧异地打量着他,只见他脸上嬉笑已全然收敛,目光沉沉,浑身都散发出戒备的气息:“你不是青夜。你到底是谁?”
“你在说什么?”“青夜”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蹙眉装作不解的样子,“我不是青夜,那我是谁?你脑子进水了吗?”
白爵再退一步,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不管你是谁,我只想说,你的伪装实在是太拙劣了。你以为你骗不过冉玚,难道就能骗过我么?”
“青夜”也嗤笑一声,似乎不愿再继续伪装,戳破了那一层薄薄的所谓“信任”的膜,露出原本的凶恶面目,“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哪里不像她?”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勉为其难成全了你。”白爵说着,掌心已有光华流转,“首先,青夜从不认可‘冉玚’的身份,她叫冉玚,从来都是叫‘清寰’。其次……”他眸色一暗,“青夜内心其实是喜欢冉玚的,虽然她从来不说,可我知道,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她哪怕抛下我,都不会抛下冉玚不管。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断定,你绝对不是青夜。”
“完美的解释。”对方伸手拍了三下掌,嘴角的弧度却透出危险的意味,“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自作聪明,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你刚才肯乖乖地跟我走,说不定我还能看在青夜的份上饶你一命,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你、死!”
随着她话音落下,身形便猛然弹射而出。白爵后跃躲开了她一记手肘,双掌光华大盛,可不过一瞬,他又像忽然察觉到什么一般,身体微微一僵。
便是这一瞬间的僵怔,“青夜”已冲到跟前,唇边笑意扩大:“怎么样,发现了么?你以为在这个空间里,你能够赢得了我么?”
假青夜出现的时候,便是冉玚办理完交易手续,拿着杯子从后台出来的时候。
一进会场,他也因为眼前的景象,而顿住了脚步。
现场所有的宾客都消失无踪,简双珏和白爵也不见人影,只有拍卖台上最后一件拍品铜镜,因为他轻微的脚步移动,而反射着不同强度的白光。
他颦起眉,握着玉杯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这个会场,果然不同寻常。
他缓步朝会场后方走去,同样的,这个房间里没有门也没有窗,唯一的光线来源只有头顶的大型吊灯,可吊灯灯光覆盖的范围有限,拍卖台那里几乎已经照不到了,原本台边照射拍品的小灯也不知为何熄灭了,铜镜四周,根本没有能让它发出反射的强烈光线。
那么铜镜里的光,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镜面中细碎的反光晃得他眼晕,索性不再去看,背过身来,面向会场中几百个座位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了一些什么。
座位上摆放着茶杯,就是之前工作人员发给大家的,可他明明记得,每个人都拿到了水,而现在,却并不是每一个座位上,都摆放了茶杯。
而且每一个茶杯里,都有水,不多不少,刚好三分之二。
他看到这里,又回想起之前种种,脑中灵光一现,心中已是了然。
原来如此。
一切这般,都不过一个“镜”字,便能解释。
眼前的会场,不过是个镜像,或者说他们之前看到的人头攒动的会场,是镜像,而现在这一个空旷的,才是实像。
座位上摆放的杯子,杯中盛水,每一个水面都形成了一面“镜”,将吊灯打下的光进行反射。因为杯子摆放的位置不同,现场所有的“镜”,组合形成了一个“阵”。
而拍卖台上那面所谓铜镜,就是开启“阵”的,最后一个组成部分,也是最关键的一面“镜”。
难怪当时他看到段昱的时候,会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原来这个会场所有的人,都是镜像,而既然是镜像,就意味着一切和正常相反,所有人都是“左撇子”,拍卖师也用的是左手敲锤。在这种全是镜像的地方,反而难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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