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沉默。宫女亦静默着。全身紧绷。她一直只以为齐翊墨是个安静到没有存在感的人,只是现在才明白,他的深沉,全隐藏在那安静外表下。
许久,齐翊墨才问,“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张付行的人?”
宫女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转换一个角度,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铁块,避开远处侍卫的目光,只将其递给齐翊墨,“这是兵符,另外一半,在张付行大人手中。拥有这块兵符,便可以号召齐国的十万精兵。”
齐国军队虽大半已溃散,但有十万军队随着吕冀一同逃亡。所以追捕吕冀的工作,才变得十分艰难。
齐翊墨接过兵符,慢慢摩挲着兵符表面。
咆哮的虎头,用极精致繁复的花纹雕刻围绕。
齐翊墨曾在父皇和兄长手中见过这块兵符。
皇族子孙,需要学习辨认兵符。他和兄长们,都会这项能力。
而他记得,除了这极为精致繁复的花纹外,花纹的高低起伏,花纹的突起部分,可以组成一个齐字。
齐翊墨的手在花纹上走了一圈,也确实发现了一半的齐字。
这是真的兵符。
齐翊墨皱眉,冷冷盯着那个宫女。
宫女微笑道,“这是张付行大人给皇上的信物,他只愿消灭反贼封凌天,将王朝还到皇上手中。”
依旧是静默。
宫女也默默等在一旁。
许久,齐翊墨才道,“你们要我怎么做?”
宫女道,“皇上不需要做什么,张大人不想让皇上冒险。皇上只需要借机会,将封将军引出宫,并将其行踪告诉奴婢,到时候张大人便会有安排。”
皇宫中是一个铁桶。其他人很难混进来。而这个宫女,以前就是张付行的耳目,所以此次才得以留下来通知。
在皇宫中,别人永远害不了封凌天。但出了宫,事情就会有变数得多。
清风微拂,舒服的感受,却似乎隐藏着一股极大的力量。
青嫩新叶在阳光下轻轻舞动,在暖阳下,绿叶仿佛变得透明。
许久,齐翊墨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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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这几天都有议论。
因为封凌天已经数十日没有去找过齐翊墨。大家都在猜想,封凌天是不是对齐翊墨已经失去了兴趣。
有些宫人原本就看不起只是傀儡的齐翊墨,只是惧于封凌天,才对齐翊墨恭恭敬敬。现在齐翊墨失势,大家便又开始随意起来。
尽管那些暗地跟随齐翊墨的宫人,依旧对齐翊墨恭敬,但他们在这偌大宫廷中只是少数,况且他们也不能表现得过分明显地倾向于齐翊墨,这样会暴露身份。
于是前两日,青枫照例去领齐翊墨的补药,但太医院熬药的小厮推脱再三,不肯将昂贵的补药给青枫。
又譬如后两日,几个宫人见了齐翊墨,也懒得行礼,只泰然自若地说笑着从他面前走过去。
青枫很生气,气得要去找那些人算账。齐翊墨却只是淡淡地,“不必了。”
他原本也不曾对这趋炎附势的宫廷有过多少期望。
跟随齐翊墨的下人很为他担心,但齐翊墨的日子依旧平静。不曾有过沮丧,也不曾有过失落。
另外一方面封凌天那边的政事依旧在继续进行。在每日稳定的朝政下,况且封凌天的是正要远比吕冀公正平和。
邢狂带兵攻击西面的一个诸侯。邢狂本就军事本领超群,再加上封家军有了大齐做后盾,士气高涨,击得敌方连连溃败。
而另一方面,封凌天向诸侯示好,企图与其休好,结束战事。在这双方逼迫之下,诸侯很快投降,宣布重回大齐的统率。
而如之前预料,封凌天命人控制了诸侯的军事力量,但在政治方面,给予诸侯极大优势。在民众方面,也以安抚和休养生息为主。
所以这个诸侯的收服,基本没有发生什么波折。邢狂两次战役,封家军中也没有产生什么伤亡。
而封凌天一直忙碌于政局,只是眸中的阴沉一直没有怎么减少。到后来,那阴沉渐渐散去,只剩下平静。虽然平静,但也没见他开心过。就是诸侯同意归顺大齐,甚至派了儿子当做使臣来京城拜访封凌天,封凌天也只是平静。
邢狂作为主将,是和诸侯之子一起到了京城,汇报完正常军务之后,他道,“将军,今晚大家会举办一个庆功宴,您若没事的话,不如一起参加。”
邢狂一象寡言,这样的宴会,连他自己都很少参加,更何况提议别人参加。封凌天亦抬头多看了他一眼。旁边陈文贤郑豪云等人更是讶异看着他。
封凌天道,“为何?”
邢狂依旧严肃,“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末将希望您会出现。”
旁边官员更是惊讶。郑豪云只张大了嘴,似乎不认得邢狂。宋琪小声嘀咕,“你究竟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座冰山。”
邢狂看也未看宋琪,又道,“这只是一个请求,如果将军您不想去的话,也不要勉强。”
“我会去的。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封凌天多看了邢狂两眼,嘴角难得地挂上一个极浅笑容,“我们的冰山都出席了,本将再不出席,似乎也说不过去。”
旁边也响起窃笑声。唯有邢狂依旧冰山一样无动于衷。
郑豪云上下打量他,戏谑道,“依我说,邢狂你不是喜欢上将军了吧?准备趁着这个宴会表白么?”
听此调侃,封凌天眸中也带上笑意。
郑豪云一向大大咧咧,笑道,“若是你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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