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日离开京城之时,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许多事情,还天真的以为事情就要结束了,原来才不过开始。”苍澜眼眸一垂,露出几分自嘲。
“诶,你也别太难过。”桓雪竹见苍澜神情哀伤,有些无措,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双手往床沿上一撑,低下头。“不如我与你说说我的事情吧!”
“你的事情?”苍澜抬眸看着桓雪竹。
“我四皇兄的事情。”桓雪竹道。
“你还有四皇兄?”苍澜脸上表情终于变了变,露出几分好奇。
“嗯。”桓雪竹点点头接着道:“我四皇兄叫桓云,比我大一岁,从小就很聪明,也很得父皇喜欢,父皇总说就四皇兄最有心,对我很好,事实上他对每个人都很好,他觉得就算身在皇家,但是毕竟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姐妹,就该和和睦睦的,所以平时对那些所谓的亲兄弟姐妹完全不设防,直到有一天,正好是冬天,那时他才十四,还未到出宫建府的年龄,还住在宫里,有人给他送去一碗姜茶,说是二皇兄送的,他自然高高兴兴喝了,可是也就是这一晚姜茶,他那一条命就这般没了。”
“那后来呢?”苍澜是完全听进去了,不禁问道。
“后来查清楚了,送姜茶那人根本不是宫里的,更不是什么二皇兄派去的,根本没人认识,而且那人送完姜茶就自尽了,所以那指使之人到底是谁,也就无从查了。”桓雪竹坐在床沿,晃着双腿,可是脸上表情却隐隐有几分哀伤,只是在隐忍。
“都说皇家之人最是无情,看来果然不假。”苍澜道。
“谁说不是呢!自从四皇兄没了之后,三皇兄的饮食里也时常能被发现有些不该出现的东西,而且三皇兄与四皇兄不同的是,四皇兄母妃尚在,有母妃护着还是这般轻易就夭折,三皇兄母妃早亡,更是无依无靠,后来三皇兄就请父皇给他个闲职,不再留在宫中,父皇大概心里也是清楚事情原委的,所以虽然那时候三哥年纪还不到领官职,但是他要的不过闲职,也就随他了,还顺带的提早让他出宫建府。”桓雪竹脸上的哀伤再也掩饰不住,语气也越来越沉重。
“你是女儿家,总会比其他人要好些!”苍澜伸手拍拍桓雪竹的肩膀道。
“是,我是女儿家,不会与他们争皇位,所以我过的还算安全,可是每日宫里不是这个宫妃出事,便是那个妃子早产,折了也不知多少弟妹在里头,我看的实在是恶心。”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桓雪竹牙齿缝里挤出来。
“所以你才老喜欢往宫外跑,难为你了!”苍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桓雪竹,只好继续拍着桓雪竹肩膀。
“所以,你现在还觉得你遇到的事情是天塌下来了么?”桓雪竹转过头看着苍澜,脸上哀伤已经收去。“世间之事本就由天不由人,最是捉摸不透的是人心,我们都不过是沧海一粟,又都是女儿家,对许多事情都无能为力,沉迷哀伤并没有什么用,还是要自己放自己一马,前面的路,还很长!”桓雪竹也学着苍澜的样子一拍苍澜肩膀。
“谢谢你,雪竹!”苍澜嘴角一弯,笑容真切不少。
“别别,你这么正儿八经叫我名字,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桓雪竹双臂抱起来一搓,仿佛真的有鸡皮疙瘩掉下来一般。
苍澜见桓雪竹故作滑稽的样子,也不说话,只那般看着她,脸上表情再没了之前的沉重,是啊,自己说到底不过是沧海一粟,小女儿家一个,管的了什么,师兄为自己而死,也是希望自己好好活下去,而不是一直这般沉迷哀伤,自己还有小师弟要照顾,师兄没了,可不能再让师弟出事。
第59章 五十九
有人说,身上伤好治,心上伤难医,苍澜得了桓雪竹开导,这心情总算是自己慢慢调节过来,这身上伤自然也是一日好过一日,那边浊焰有桓煜照顾着,且他本就是性子清冷的人,虽然心里是难过,可也不至于入苍澜那般神伤,身体也是在一点点恢复,就这般,三日转瞬即过。
“大夫,你可瞧仔细,他身上伤当真无碍?”桓煜盯着面前正在收拾药箱的大夫,就等他一个确切答案。
“这小公子身上伤虽为内伤,但是下手之人有留几分情面,并未真的伤及要害,好好将养些时日本就无碍,于行动本就没有多少影响,多出去走动走动,也是有好处。”那大夫边收拾药箱边道。
“如此就好,那多谢大夫。”桓煜对那大夫道过谢,又付了诊金,回头去看坐在床沿上的浊焰。“你真的没事了?”
“大夫都说我没事,我当然没事。”浊焰对于桓煜的小心谨慎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说话不算话,还是你说的那人本就是子虚乌有,你杜撰来的?”
“自然不是。”桓煜将浊焰自榻上拉起来,仔细上下打量一番。“罢了,既然你这么惦记,我这就带你去。”
桓煜带着浊焰出了宿烟楼,却不往城里走,而往山上走,到了山脚,又往上爬了约莫一个时辰,经过一片竹林,这竹林一副深不见底的样子,走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一堆怪石,就见桓煜上前也不知是触动了哪一块石头,竟然自那堆怪石中露出个可容一人过的入口来,桓煜拉着浊焰一前一后走进那入口,过了一条甬道,顿时眼前一片开阔,前方有一竹楼,楼前有小院,水渠,这地方看起来倒甚是别致。
“你说的那人就在这里么?”浊焰仔细看了出现在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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