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身後翻了个白眼,我才说一句你就顶三句,还说自己一说话就喘不上气。
幸好此刻还留在学校的人不多,一路过来也只遇上寥寥数人,不然这一路上的关注的眼神都会让我抬不起头。
走到一半沈言泽停下脚步,我以为他走不动了,没想他说道:“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对著我的脖子呼气,好痒。”
我赶紧把头扭到一边,恨不得干脆转个一百八十度。
s大虽说地理位置并不是荒凉之地,但是也只有大门和东门南门外比较繁华,而像三号门这种小侧门外面则鲜有人烟,只有一个小小的生锈的站牌守候著的公交车站。
沈言泽背著我站了好久,才终於有辆空的计程车过来。
到了医院後就是挂号拍片子,我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著我的片子出来,沈言泽趁这个时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告情况。我心里算计著他这电话一挂下母亲的电话肯定马上就要打到我手机上来。不出我所料,他才挂下电话还没几秒锺,我的手机就震起来了。
“你怎麽搞的!从小到大做事都毛毛躁躁的,你怎麽爬个上铺都可以摔下来……”
我接起电话连个喂都还没说,母亲就劈里啪啦训斥了我一番,我只好闭口乖乖听训。母亲训完话,就开始嘱咐我要我们就不要明天回去了,把火车票退了,我这样也不好住在寝室里,先在医院住几天,让沈言泽明天去买两张机票,我腿伤了也不好挤火车(现在是春运高峰期),过两天就坐飞机回来好了。
交代完了还不忘再数落我一句败家,说我这一摔就摔出去了多少钱。
我心里憋气,本来腿就疼得要命,没人安慰我就算了,还都训斥我,又不是我想摔的。但也没跟母亲顶嘴,只是告诉她我会小心的。
拿到片子後给医生看,医生说小腿骨折大腿骨裂,之後小腿上好石膏,找护士小姐要了拐杖,就去了住院部。
我住的是最普通的病房,六人间,包括我在内便住著四个人。沈言泽扶著我在床上卧好後,俯视我说道:“想吃些什麽,我去买。”
我说随意,又要他帮我带几本杂志,我最怕一个人时没事做。
从来没有住过院但也从不想体验,谁知还是给我住上了一次。病房里有位年轻的男人一个人躺著看书,另外是两个中年妇女,都有家人陪在身边。
我出来时除了手机什麽都没带,无所事事之下跟聂源发短信。我说你害死我了。
他只有在觉得无聊的时候(比如上课时,等人时,点了餐等上菜时……)才会有耐心发短信,平常他是懒得一个字一个字去按的,这时恐怕他一点也不觉得无聊,直接一个电话就打来了。
“我又怎麽害你了?”
“我腿摔断了。”
“这怎麽是我害的了!”
“我靠,你第一反应应该是问我要不要紧吧!”
“……要不要紧啊?”
我们七扯八扯,就看见沈言泽就拎著一堆东西进了病房,我便挂了电话。
他也没吃晚饭,我看了看周围也没见到椅子,就抬起伤腿往床中间挪了挪,对他指了指床边,示意让他坐在这里。
他很快就吃完了(我感觉他没吃什麽),跟我说他回学校寝室冲个澡,再帮我把睡衣和一些日用品带来。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我突然想到,他都回寝室洗了澡,不会是要晚上留下来陪我吧。
他带了脸盆,去水房接了些热水,把我的毛巾浸进去後拧干递给我。
“你把身体擦一下吧。”
我接过来,没敢告诉他他在说这句话之前我还以为他会说我帮你擦一下身体吧……
虽说都是男的,可是毕竟我们之间发生过那事,在他面前脱衣服我总觉得怪别扭的。幸好他没有一直对我行注目礼,我在擦上身时他背著我坐在床边玩手机。
只是後来脱牛裤子和换上睡裤时还是不得已让他帮了忙,因为我右腿不能动,打石膏时是把裤腿卷到了膝盖(大腿只是骨裂,喷些药就行),脱就很麻烦,穿起裤子来也很麻烦。
沈言泽尽可能小心地帮我脱换裤子,他的指尖时不时会触摸到我的皮肤,而我则是保持最大的镇定。
真想马上就回家去啊,这别别扭扭的,日子真是难过。
都弄好後,他就盘腿坐在我对面那张没有人的床上玩手机,我翻著他帮我带上来的杂志。
我们各自为阵,全然不像病房里的其他有家属陪伴的病人那样,有说有笑地轻声聊天。
隔阂这东西,一旦产生,只会越积越厚。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著的,好像翻看杂志时就迷迷蒙蒙睡过去了。待我再醒来,已是白天。
也许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太过浓烈的原因,我做了一夜的怪梦,却在睁眼的瞬间全部消散,一个片段也不记得。
我还躺在床上发呆,沈言泽的脸骤然凑了上来。
“醒了?”
“啊,嗯……”我应著声爬起来,他蹲下身子就要帮我穿鞋子,我不好意思起来,俯身就从他手里把鞋子一把夺了过来。
“我自己可以来!”口气由於害臊因而有些急促,也许听起来颇为不善,沈言泽空著手愣了一下,什麽也没说,起身坐到对面的空床边。
我穿好鞋子,拿起靠在床头的拐杖站起来,他这次没有立刻来扶我,只是仰著脸看著我问道:“需要我帮忙麽?”
我说不用,就拄著拐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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