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死死的握着电话,却依旧固执的放在耳边,虽然对面是机械制的忙音。他祈求,得不到回应。他慌乱,只能用强硬留住自己唯一的那点自尊,除此之外,他别无办法。
他粗暴的扯开手臂上的绷带,指甲深陷在皮肉里。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但该死的,他怎么冷静!他有种毁掉眼前一切的冲动!
——不、不,青涩,你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你将会永远被留在这里。冰冷的病床,和束缚带,甚至没有自由。你不是疯子!
但,如此伤心。眼睛有点酸。他不允许自己哭泣,那会让他更加的恐惧,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躲在屋子里哭鼻子的孩子,他已经长大了,要学会成长,对所有的事负责!
他冲到病房的门前,大力的砸门,“陈暮滚出来!出来,给我打镇定剂!快点!”他有些歇斯底里,面容变得疯狂,只是那双深邃的眼中还有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他妈的给我镇定剂!”
他自己清楚,需要有什么来阻止他,哪怕是那些他讨厌的药物,因为他始终清楚,那摇摇欲坠的理智后,是深深的绝望。
这晚之后,他每天都会吃抑制神经类药物,和小剂量的安眠药。白天,就接受各种心理治疗。他安分,却沉默,他想离开这里。他想戒掉夏潜。他知道自己爱了,但他也有自尊。陈暮在这半个月里反复的教他一件事,就是如何去爱,首当其冲的就是爱不是伤害。
直到二十天后,青涩被批准出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星期一次的心理治疗,还带走了一大堆处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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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拿走你的施舍
此时,已是八月中旬,最炎热的季节本应已过,但走在街上的人们依旧匆忙,单薄的衣衫,细细密密的薄汗,挥洒着今年夏季最后的余温。
余温吗?当青涩站在街道上时不由的眯起眼,阳光刺眼,依旧让人烦躁的热度,一时间,他有种违和感。过去的大半个月像是静止了一般,当他再次站在这个没有任何隔离的世界时,恍惚一切从未改变。
他瘦了一些,皮肤失去了整日游荡在外的健康,依旧张扬帅气,只是身上还缠绕着一种未来得及褪去的苍白。
青琛果然亲在来接,一同前来的还有李逸。他转过头,李逸哥俩好的挂在他的肩膀上,“怎么?有没有很想我?”
青涩眯起眼,感觉好友笑的比阳光还刺眼,他勾起嘴角,“想你?”他不留情的丢开李逸的手,“我还没疯。”依旧放肆,带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强悍。李逸安心的笑了起来,青涩还是青涩,站在这里有说有笑。
“上车!”他对着站在路边的李逸勾了勾手指,
“不了!”李逸拒绝,“我等下约了人,我已经毕业了,有一堆正事儿等着我去做!”他说,然后拎出一串车钥匙,得意的看了眼自己新到手的座驾。
“......他还好吗?”李逸身形一僵,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个人连同黑色的轿车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内,给他一种从未有人说过什么的错觉。
——还是没有来吗?他站在原地想,昨晚他可是有告诉过夏潜,青涩今天出院。
此刻,夏潜正在安安静静的画着一副风景画,他最近的半个月来更是恢复到自己最得意的状态。只是,今日,稍不平静。也许是因为反复无常的天气吧,他安慰自己,却发现手下一笔的投影太过的浓重了。
他轻叹,终究是放下画笔。他打开窗,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毕竟已是入秋,风向已经转凉,拂过面颊,稍稍平复了骚乱的心。他刚想转身,却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院子的对面。里面先后下来几个人,最后一个是那个让他尽力遗忘的人。
他穿着单薄的白色t恤,手里空无一物,头发稍长了些,遮住那双深邃的眼眸。略显消瘦,挺拔如初。夏潜神色一凛,赶紧转身,怅然的靠在窗边的墙上,刚刚,青涩猛地转过身,被风扬起的黑发肆意飘扬,那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他苦笑,本以为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平复,但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竟有一种从未分开过的感觉,一切的感情都停留在那晚。伤心、失落、愤怒交织着,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包裹住了心脏。
“赶紧进去。”青琛看着站在原地张望的儿子,言语间略有疲惫,“外面风大。”
青涩安静的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空荡的窗后被风吹起的白色一角,是窗帘吗?自己还在期待什么?骨头依旧欢快,他不懂得主人的心思,摇着尾巴在青涩的身边转,汪汪的叫。
“骨头!”他淡笑,蹂躏骨头的头,“乖,回去!”他指了指一边的小狗窝,骨头嗷嗷的叫了两声,有些失落,但还是依照主人的话照做。刚打发走一个缠人的,另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
“哥!”青晴迈着小腿快步跑来,“哥,好想你,你好久没回家了!”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动容,家人一直是他所故意忽略的一部分,只是小孩子的手软软的,像是稍一用力就要被捏碎的柔弱。
他抱起青晴笑道,“你好像沉了一些,还胖了一些。”他故意露出挑剔的表情,“像是一个肉球。”说着,便抱着青晴往屋里走。
“胖是好的吗?”小孩子还不懂得太多,胖胖的手臂勾着青涩的脖子问个不停,“妈妈说我是美女!”青涩皱着眉拿掉青晴放在嘴里的手指,“肉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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