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醒了?”戴纳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穿着干净的浴衣,松松的系着腰带。看到楚衣坐在床上,打了声招呼。
楚衣连忙问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是不是错过婚礼了?”
“没有啊,这边的风俗都是晚上迎亲,我们下午三四点钟过去不晚。”戴纳擦完了头发,把湿了的毛巾放回浴室,回头说:“你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也不是……”楚衣松了口气,神情也懒了下来:“我就是想,如果错过去了,那就白白在这里耽误了三天时间呐。”
“是啊,还受了伤。”戴纳坐在床边,掀起他的薄被露出脚和小腿:“现在,感觉怎么样,下床走走看?”
楚衣依言起身,走了几步都没什么感觉了,对戴纳一笑,说:“没事了,就还有密斯医生扎针留下的一点疼,不碍事的。”
“那太好了!”戴纳欢呼一声,一边叠着被子一边催楚衣去洗漱,早饭早就准备好了。
楚衣先去拉开窗帘,看到烈日当头,想想外面那酷晒得感觉他头都疼,幸好婚礼是在晚上举行,不然真担心有人会晕倒。转过身靠着窗台,歪头看着戴纳忙碌也不着急做晨间清洁。
戴纳见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纳闷问道:“你不洗漱去,在那站着晒太阳?”
楚衣笑:“你居然会叠被子。”
“真很奇怪吗?”戴纳挑眉,不解的问道。
“你们家应该有很多仆人才对。”
“是啊,那这有什么不对?”
“没有,我没想到你这种养尊处优的贵族,居然会收拾内务。”
戴纳这会算是明白了,因为他是贵族,贵族就应该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除了吃饭自己动手,衣服也有要人来服侍的。无论在哪个国界,这是通行的,为了显示特殊阶层的尊荣。
“你那个小主子,从来都不自己动手吗?”戴纳想到什么,问了。
楚衣一愣,怎么把话拉倒楚袂身上去了。他回道:“嗯,他不会,他是文人,舞文弄墨随手就来,做这种日常事物……”他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不指望他的。”
“那,都是你来吗?”
“我?”楚衣很惊诧的指着自己反问,“我不行!”他记得自己给楚袂收拾过一次房间,结果东西都给放到新位置,弄得楚袂找不着了,朝着他发了一通脾气,打那之后他再也不去插手了,有专门的侍女去收拾。
戴纳好奇了,问:“那你做什么呢?”
“我是他的侍读,他的起居有专门的侍女服侍啊。”楚衣回答得理所当然,对戴纳这么问显然是觉得很没脑子,看他的眼光都带了点异样。
戴纳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打开衣橱换衣服,心想这中土还真是分工明细,他家的仆人可没这么多讲究的,谁看到了就归谁去做,为了防止推诿拖沓,制定的规矩便是全体受罚。虽然这样一棍子打死有点不讲道理,却也能真正杜绝偷懒。
楚衣去浴室洗漱了。
楚衣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正式的场合,无论是如梦般的前世,还是重生后的现在,他都没有参加过红白事。
尤其是,这是他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不了解的礼数,该怎么走该怎么做该怎么吃饭喝酒,他一概不知。这时候,他能依赖仰仗的,就只有一直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戴纳了,于是他答应他一个条件作为回报。其实,那个条件在一开始他们的约定里就说过了,只是又重新郑重的提出来了。
午餐,是艾琳娜到隔壁叫着他们是到楼下去吃的,贝琳达坐在首位上,他们问了好就座。艾琳娜虽然还是很娇惯,但是能感觉到她的妥协,无声的示好。因为她刚才推开门,正巧就看到戴纳再给楚衣整理领结,那是非常亲密的动作,那是妻子对着丈夫才有的行为。她感觉到了危险,她也想起昨晚哥哥跟她说的,一定要整到那个中土人,最好让他不能再跟着表哥出海。她当时还不明白,虽然她也看得出他们关系很好,可是他并没有把楚衣当做第二个凯瑞。
而艾伦斯,他昨天是亲眼见过戴纳抱着楚衣上楼的,心中的那股邪火一直就没机会发泄出来,这一顿饭,他有三次碰到楚衣的手肘,撞掉了他的叉子和到了嘴边的食物,弄洒了他一杯鱼羹。虽然被母亲斥责了,但是他依旧很开心。可惜楚衣好脾气的笑笑,什么都没说,这让他很不痛快,他多希望他能跟他计较,然后他会很周全的赔礼道歉,让表哥看看这个号称礼法最完整的国家的人,是多么的小肚鸡肠。
然而,戴纳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对于他们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简直太了解了。他们以为自己百变无敌以为自己这么幼稚的行为很隐蔽,其实,他们的这点小伎俩在明眼人眼中根本就是白纸上放大了的黑芝麻,一清二楚,纤毫毕现。
于是,戴纳想要借此机会将这两个小孩的朦胧的不知所谓的感情斩断,尤其是艾伦斯。在楚衣起身的时候他殷勤的拉开他的椅子,一手搂住他的腰,轻语柔声的问他腿上的伤有没有再疼。
楚衣在一霎间明白戴纳的意图,对他了然一笑,同样饱含情深的回答他不必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要不要这么狠心啊……
难道一定要我哭到声嘶力竭才肯抬抬乃们秀气可爱的小爪子么……
嘤嘤嘤……嗷嗷嗷……
是不是因为完稿了,乃们觉得不用担心坑,于是就都芥末狠心的嘤嘤嘤嘤嘤嘤……小内八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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