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周轻轻一笑,“不是说好了么,我每替你杀一个人,你就和我做一次。”
傅清寒脸一僵,心底生起一团火气。眼前这个男人,果然不说话比较好,他只要一开口,就让他恨不得一刀砍掉他的脑袋。
“你就……这么喜欢和我做这种事?”傅清寒牙齿咯咯作响。
“喜欢啊,喜欢得天天都在想呢。想和你在气味清新的青草地上做,还想在飘在湖面的小船里做。想舔你那里,舔得硬硬的,然后狠狠坐进去……”沈晏周陶醉地说。他面色始终苍白,嘴唇却浮起一抹艳色。
“沈晏周!”傅清寒实在听不下去了,霍然起身。
沈晏周大笑,笑得咳嗽不止,斑斑血迹落在雪白的衣袖上。他攥着袖子毫不在意地抹净嘴角,幽幽问:“福禄王要我杀谁?”
傅清寒看着他衣袖上的血迹,很想一脚踹上去,却又怕当真这样将他踹死,脸色都忍得铁青。
“你不说便罢了,他让我杀连环水寨的殷九嗥。”沈晏周道。
“你不许去!”傅清寒怒道。
“为什么?听说洪水过后连环九寨趁机四处抢掠,无恶不作,附近的百姓都恨不得杀之后快呢。”沈晏周说。
“那又与你有何干系?你沈晏周什么时候成了忧国忧民的侠士了!”傅清寒一拳打在阑干上,“沈晏周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但是我和福禄王的事你休要插手!”
“我说了,我不会干涉你的,三弟,”沈晏周支颐微笑,“你心爱的王爷的人头,不是还在他的脖子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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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旷阔,横跨江浙。太湖连环水寨共有九寨,以抢掠过往商船为活计,更有甚者和台海倭寇勾结。九个寨子的总瓢把子名叫殷九嗥,在江湖上也是名头响亮的剑客。他半生未娶,却与一名男子厮混。那男子名声比他更盛,正是江湖毒医文子征。
水天相接,月如碎银。红袍男子立于船头,目光深远地凝视湖面。湖面之上,一叶扁舟飘然而来。
“沈晏周来了。”他身边的灰袍男子双手紧紧交握。
正说着,那小舟无风无浪竟就倏然飘至,舟头的高挑男子青袍随风,襟带纷飞,嘴角衔笑,闲闲而立。
他看似手无寸铁,殷九嗥却知道他藏在身上的倦雪刀已蠢蠢欲动。
“沈公子,多年未见了。你我同住在这太湖两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如今你倒做了朝廷的走狗,要与我兵戎相见。”殷九嗥说道。他的中气十足,气息平稳,只一开口,就足以给对手压迫感。
“沈家毕竟是做生意的,只要有利可图,就没那多么讲究,”沈晏周笑道,“何况这些日子殷寨主做得也实在太过,金匮一带哪家没被贵寨洗劫过?”
“你沈家的商船我可没动过,我是给足了沈公子面子的。”殷九嗥说道。
“殷寨主给沈某面子没用,要杀你的是福禄王。”
一旁的灰衣男子听不下去了,阴狠狠骂道:“沈晏周,谁不知道你和你弟弟的那些腌臜事!你休要在这里托大,你以为你这副半死不活身体骗得了我?不过是靠‘鸩羽’支撑罢了!”
“竟然平白得了文神医的望诊,真是不虚此行。”沈晏周置若罔闻地笑。
“子征,休要说了,他今日铁了心要与我决斗,你且在一边观战,莫要被误伤。”殷九嗥劝道,说着拔出剑。
以有形之剑对无形之刀,境界上到底逊了一筹。殷九嗥只能看见眼前白影翻飞,却看不清他的招式。忽然之间,那白影之中闪过一瞬红光。
“倦雪刀?”他大惊回剑抵挡。
与此同时,文子征也堪堪看清倦雪刀的出手,猛然朝沈晏周挥去一枚暗器。
对战殷九嗥这样的高手,一击必杀的机会并不多。沈晏周的鸩羽药效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眨眼间殷九嗥脖颈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拂过,紧接着滚烫的鲜血飞溅数尺。
“啊——啊——”文子征悲吼着扑在殷九嗥的身体上。
殷九嗥抬起手抚了抚他的脸,就再也没有动弹。
沈晏周的倦雪刀已经收回,白衣青袍上连鲜血都没溅上。方才有暗器打入他的肩膀,然而此刻抬手去摸,却连伤口都摸不到。
这是自然,毕竟文子征发出的暗器只是两枚见血即化的冰针。
“你对我射了什么东西?”沈晏周微微蹙眉。
文子征许久才抬起脸,冷冰冰看着他,“是毒。”
“不想死的话,把解药交出来。”沈晏周眼中腾起了杀意。
文子征大笑:“沈晏周,你要小心了,我一定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沈晏周直接飞身朝他抓去,却只见眼前一股烟雾挥出。
毒医的烟雾他不敢硬闯,待烟雾散去,文子征和殷九嗥的尸体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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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周回到沈家,天蒙蒙亮。绛紫色的朝霞映照天空,青石板路雾气霭霭。
他服用的“鸩羽”药效已过,只觉里里外外没有一处不痛。他缓缓地走过小院的青石板路,路旁深草上的晨露沾湿了他的衣袂。
沈晏周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反而走进了傅清寒的卧房。他脱下鞋子,钻进床帷,跪坐在傅清寒身上。披散的长发滑倒眼前,他用手撩起别到耳朵后面。
沈晏周专心致志地解了傅清寒的腰带,正准备伏下身,突然额头被人死死抵住。
傅清寒惊醒了,“你做什么?”
“殷九嗥我杀了。”沈晏周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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