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策对着两位长辈严厉的目光,闪过狼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说他会保护伊尔?他不能出门,只有伊尔在家才能保护他,像今天在国宴上他就不能做什么,最多只能拜托其他人帮忙照顾。为伊尔报仇?如果他有那个能力,也不会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还是说澄清并反击?这是事实无法澄清,也就只能和皇室做对,他不怕皇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他一个人也没什么好活,大不了同归于尽。可是他还有伊尔要照顾,他要是有什么事,失去ala会有什么境地完全没法想。
切夫看看屏幕里站在普里策身边显得弱小的oa,再看从伊尔出嫁就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妻子,面容坚定。慢慢吐出他和妻子的想法:“伊尔嫁给少将一直过得不好,我虽然年老,但是诺曼家族好歹是个贵族,照顾一个oa没问题,如果少将同意,不如……”
“不!”韦楚心惊胆战地听着切夫说这些,渐渐明白切夫的意思,看到普里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紧紧握住的拳头,顾不上对长辈的尊重,突然出声阻止了父亲堪称残忍的决定。再看一眼普里策放松了一点的身体和稍稍稳定的能量,越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父亲,谢谢您的关爱。但是我并不想离婚。”
辛丽关切地说:“伊尔,别怕,爸爸妈妈可以给你撑腰,咱们不怕!一定是普里策欺负你了对不对?别怕,我们诺曼家族也不是好惹的!亚历克斯家族没落得差不多了!”说着敌视地望着少将,她都看到了,伊尔说话一直看着普里策,一定是吓怕了。
普里策一僵,夹着刀子的飓风骤至。“母亲,别这么说!”韦楚不由放大了声音,少将的腮帮子紧紧地咬着,青筋毕露,显然在克制。韦楚恳切地对辛丽说:“妈妈,普里策对我很好,真的。我不离婚,谢谢您了,请不要这么伤害普里策。”没错,伤害,虽然普里策看起来像个人人恐惧的魔头,但是这个强大的人却不过是遭人陷害一无所有的人,母亲的话无疑是在少将心上戳刀子。
“伊尔,我这是为你好啊!”辛丽失望地说,她这些天一直不安,虽然上次伊尔寄回来很多很好的东西,看起来过得好,但是这才多久就发生了这些事,她一下就后悔了,想到以前伊尔就是没买到喜欢的鞋子衣服都很不高兴,而结婚前后突然变得懂事。她心疼极了,宁愿伊尔还像别家好好宠着的宝贝oa一样才好,什么长大听话孝顺都不用。“伊尔,你不是一直不想嫁的吗?妈妈后悔了,什么家业都不如我的宝贝儿子重要,你听话,回家吧啊!”
普里策默默地看辛丽慈爱地劝说他的妻子离婚,拳头渐渐放开,冒着被强大不知道多少的亚历克斯家族报复的风险都要劝他离开吗?无力又羡慕。终于开口:“你走吧。”反正他早就打算让伊尔离开的,早些晚些又怎么样?
这三个字如同突然落下的陨石,砸开了几人之间的僵持,诺曼夫妇放下心,虽然决定要顶着亚历克斯的压力也要把儿子接回来,但是能不得罪少将也是好的。切夫愧疚地说:“少将,您别怪我们,实在是伊尔受苦太多了。”一时语拙,再多的理由都掩饰不了他们怂恿儿子在人家低谷时候离开的事实。
韦楚一把拉起准备普里策的手,无比坚定地说:“不,我不走。”
普里策惊讶的看着伊尔,好像从来不认识他。
“伊尔,别闹,我们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我不走,不离婚。”韦楚撇开头,避开诺曼夫妇惊愕失望的眼神。艰难地开口:“对不起,我不能回到你们身边孝敬您,但是以后有空我会回去的。”
低着头不敢看,也就不知道诺曼夫妇什么时候关掉通话的。但是在他说出不走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在脑中挥之不去,他终归是做了不孝子。
普里策定定地看着伊尔抓着他的手,细细白白,纤长柔软,是oa柔软的手,他就那么紧紧地抓着他,生怕他跑掉了似的。五指收拢,把小了一号的手收在了掌中,好像真的抓住了一直想要的人,这种感觉太美好,让人贪恋,越发不想放手。
就这样吧,让他再自私一点,在生命的最后时光有个名为妻子的人陪陪他。
被包拢的手唤回了沉浸在愧疚无奈中的韦楚,手很大,很厚实,还有薄茧,听说学习机甲的最初会很困难,难免要反复练习留下茧子。韦楚飘忽地想,他是对的,身败名裂,一手操持的军团解散,家业飘零,不能像他的未婚妻一样在将军最需要的时候抛弃他,留他独自面对。将军再强大,终究是血肉之躯,也是会留下剪子的肉身,如何能够受得了这三番两次的磨难?
他扬起头,想要对他说:我陪你吧。
话没出口,就见普里策白得过分的嘴唇扯了一点笑,眼神温柔,然后——倒了下去,与此同时,巨大的能量掀起,磅礴的、凶险的气息朝韦楚扑来,韦楚被推着往后,狠狠地跌在地上。随之而来就是乒乒乓乓东西碎裂的声音。
韦楚顶着这风暴抬头,就见到非常恐怖的一幕,以将军为中心卷起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风暴,以雷霆之势在破坏着周围所有的大件小件的东西,轻飘飘的东西早被甩出了十几米远,而重如千斤的沙发也顶不住,勉力支持着,却在一炷香时间被推了一丈远,发出刺耳的“吱”划擦声……
韦楚变了颜色,慢慢爬起,大喊着:“将军!醒醒——”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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