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了雪尘,叶奕辰继续往回走。
“公子”,雪尘趔趔趄趄地跑了几步赶上他,一下跪倒在他面前道:“我是一家大户人家的……仆役,可是他们都……我很害怕,他们根本不拿人当人,整天虐待我。
我昨晚趁主人家里过大寿,连其他的仆役都喝醉了酒,才逃了出来。
我已经跑了很远,可是我现在走不动了,也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我怕被人再送回去,那些人一定会打死我的。
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认得路,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雪尘的话开始说得犹犹豫豫,后来渐渐流利了起来。
教主大人倒是听懂了,这个雪尘恐怕是哪个大户人家养的娈宠,受不了虐待逃了出来,不敢往市镇上去,只能在山上林间行走,怕被人认出来。
雪尘见叶奕辰没答话,又接着说道:“真的,公子,我没骗你。他们每天都打我,我实在是忍不了了……不信你看!”他边说着,边拉起袖子。
只见大大小小的疤痕和创伤布满了雪尘的胳膊,最新的像是鞭痕,一条一条猩红地交错着了,再来是青紫,还有一些肉色的,已经长成了的旧伤疤,在雪尘的白皙纤细的胳膊上显得触目惊心。
雪尘小心地看着叶奕辰的神色:“公子,你能不能带我走?我什么都会做,我会煮饭,洗衣服,劈柴……”
教主大人皱紧了眉头,他虽然也看过别人烧杀抢掠,但是从来不知道还有人是这样的,会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虐打。
教主大人想到此处,心中涌起一丝同情。
可惜以他现在的武功,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寄住在别人家,连出村的路都找不到,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但雪尘就这样跪在他面前,他又不能当做没看到。
叶奕辰让雪尘先起来,听见他脚上的金铃正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提起一把长剑想帮他砍去脚上的金环。
“铛……”长剑砍上金环,发出声响。那金环太粗太厚,约有半寸,长剑只在金环上留下一条凹痕。
叶奕辰只好用长剑去砍断金铃跟金环相接的一个细孔处,这里果然要好砍的多,只几下一个金铃就掉了下来。
雪尘喜出望外,忙问道:“公子,你愿意带我走?”
叶奕辰不语,继续用长剑为他砍剩下的铃铛。
雪尘继续问道:“公子叫什么名字?今日相助之恩,雪尘定当图报。”
叶奕辰“铛铛铛”地帮他敲下脚上的四个金铃,说道:“我不会带你走,只是帮你把这些带声的东西拿掉,你自己回山上找条路走吧。”
“公子,公子……”雪尘见叶奕辰面色冷淡,并没有带他走的意思,只得说道:“公子今日帮助雪尘,雪尘无以为报。我这里有一点银两,希望公子能够收下,就当雪尘报答公子的恩情了。”
雪尘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五寸见方的锦盒来。
叶奕辰道:“我不要你的报答,你赶快走吧。”
“公子,无论如何请收下这个。否则,雪尘于心不安……”雪尘走近叶奕辰,就要将手中的锦盒塞给他,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咳嗽声。
叶奕辰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明亮的月色下,一个人影也没有。
再回头一看,雪尘也不见踪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别人的声音藏了起来。
教主大人只好往回走,没走几步,就见池大叔正迷迷糊糊地出来找他。
“你这个臭小子,半夜也不睡觉,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害的老汉我还得出来找你……”池大叔嘴里叨叨咕咕的,腿脚也不甚利索,像是宿醉未醒。
教主大人虽然心中不爽,但念池大叔的年纪大,被他叨咕也只是不吭声,跟在他后面回了家。
走到半路,池大叔回过头来,朝树林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的精光一闪,随后又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叶奕辰跟村子里的孩子们隐晦地打听了一下是否有人看到雪尘,可是小孩子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曾经来过了。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不同的事情发生。到了这天黄昏,池大叔家来了一个人。
教主大人正在院内练剑,一个汉子推门进了院内。
教主大人忙收了招,打量起这个汉子来。
只见这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穿一身普通乡农的灰色棉布衣服,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那汉子手中提着两大坛子酒,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池大叔连屋都没出,只向外喊了一句:“是谁?”
那汉子把两坛酒放到地上,拱手低声说道:“小侄温子浩,打扰池大叔了。”
教主大人一听,果然是大师兄温子浩的声音,看来他是易容了。
池大叔出门来,用手托了他的礼,笑道:“温小子,你可带了酒来?”
温子浩哈哈大笑道:“哪次我来不给池大叔带酒呢?平时在门里我是掌门大弟子,每次喝酒都怕带坏小师弟和小徒弟,这次我在门里整整呆了三个月,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只盼着到了您老这儿才能好好喝上一顿呢!”
池大叔笑道:“哈哈,你出门办事时,还不是常常喝个痛快,偏又拿这些话逗老汉我开心呢,快给我看看你带的什么酒?”
温子浩把酒坛子一提:“是十六年的绍兴状元红,我可是花了二十两,才买来这两坛,今个咱爷俩好好地喝一顿。”
池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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