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江怀柔喝斥住他,“阿离眼睛是你弄坏的?”
季香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懒懒道:“是又怎样?”
“你不怕我告诉南烛?”
季香笑起来,“我若害怕便不会承认了,你以为主上会为一个废掉的棋子而自断手臂?”
这话令江怀柔止不住心寒,以他对南烛的认知却是的确如此。用人的时候万般宠溺百依百顺,待榨干所有利用价值时再一脚踢开,没有丝毫感情的冷血家伙。
见江怀柔从腰间拨出一把五寸长的小匕首,季香忍不住嘲讽道:“就凭你也想跟我动手?”
江怀柔笑了笑,却将利刃放在自己腕上,“你觉得我们两人,在你主上心中哪个更重要一些?”
季香脸色立刻变了,“你要做什么?”
“我若是死在这里,你猜南烛会怎么想?”
“你吓唬三岁小孩……,你疯了?!”季香冲上去将匕首夺了回来,难以置信的瞪着江怀柔血流成河的手腕。
江怀柔道:“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么?”
季香僵硬的甩开他,勉强镇定道:“一点小伤还不至于让人致死,我若杀人绝不会用如此儿戏手段,你想借此诬蔑我未免可笑了些!”
江怀柔从怀中取出药瓶,将白色粉末撒在伤口上,慢吞吞道:“我当然不会拿自己命来开玩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江怀柔迟迟不肯出声,待到季香耐心快耗尽时,方晃了晃手腕,“只不过想把你引过来好下毒而已,虽然这药还可以拿来止血。不过终归是毒药,能毒死人的……。”
“你又吓我?”季香没好气道,说完却觉得腹中传来一阵巨痛。
江怀柔看着他骤然变色,便慢悠悠道:“你现在还认为我是在吓唬你么?”
季香想杀江怀柔却忌惮南烛反应,两人僵持的越久,他便愈感觉浑身虚弱无力,额头手心直冒冷汗,连正常站立呼吸都愈感困难,最后不得不靠着墙壁坐下来。
江怀柔捡起掉落的匕首,吹掉灰尘在季香身旁蹲下来。
季香白着脸问:“你想杀了我替符离报仇?”
江怀柔摇头,“我是替自己报仇。”
季香咬牙想了想,道:“我跟你有何怨仇?不过是在梅林调侃了一句,犯得着如此大动干戈?”
江怀柔将刀尖抵在他脸颊上,道:“正是此仇,倘若是寻常人挑衅倒也罢了。你却知道我是谁才故意出言羞辱,倘若我不给你点教训,怎么对得起自己身份。”
季香心中咒骂不停,嘴上却十分强硬:“罢罢罢,我既然落到你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江怀柔却问:“你喜欢南烛对么?”
季香极为干脆的点头。
江怀柔道:“他那人一向肤浅,如果我剜掉你的眼睛,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要你。”
“你!”
江怀柔拿着利刃在他眼前比了下,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心里有些怕,还是算了罢。”
季香心中小小松了口气,看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想必只敢拿话语恐吓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才想到这里,忽然脸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温热的粘液便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季香绷紧身体错愕的看着衣襟上的鲜血,依旧难以置信他当真下了手。
江怀柔道:“你最好别动,否则我手滑怕会割掉你鼻子耳朵。”
季香忍着刺痛一动不动,“你……你居然划毁我的脸!”
江怀柔一本正经的纠正道:“不是划毁,而是刻字,左边‘娼’,右边‘妓’。你方才说自己是同阿离一级的官员,应该是左卫或中卫指挥使职。日后您若顶着这张脸出去,一定比会今日更加风光。而你那位见色忘义的主上,想必也会喜欢的紧。”
“江怀柔,你……啊……”
“已经提醒过你不要乱动,如今好好的一笔被你扰得入肉三分,难道要我把方才写过的地方再用力描上一边?”
季香咬着嘴唇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个文文弱弱的月华前皇帝,此刻比起郐子手更让让人心惊战胆。
江怀柔在他脸上写完了字,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朱砂瓶,拿手指涂在他伤口上,轻声道:“这是我亲手研制的染料,日后伤口会红艳分明却不留疤,任谁都休想将它洗掉。本来我想留作它用,今日却先给了你。”
做完一切后江怀柔扬长而去,他本打算去同符离话别,思来想却觉得无话可说。
回到自己房间后洗净了双手,将匕首用布擦干后别回腰间,衣衫不解的在床上躺下来。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南烛便会过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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