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英文不好。”顾之昂挠头,“反正我是想说,那餐厅简直太有品位了,那服务,那口味……”顾之昂俨然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江浩礼无奈:“你就不要拍我的马屁了,知道的你是想透过我和祁希套近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剥削你了呐!”
宁婶到一边收拾东西,看见桌子上那一大堆糖,唠叨着:“小希身体还没好透呢,天天给他买那么些零食,他又吃不完,上回买的一大堆还在家里放着呢!”
顾之昂接口:“这不是祁希爱吃吗!”
祁希心里更郁闷了,他,可顾之昂实在买的太多了,堆在一起就像座小山,也不知道顾之昂从哪打听来的消息,居然买的都是他最爱吃的芒果口味。每次祁希看着桌子上的糖都忍不住要去吃,吃的时候又会忍不住想到顾之昂,想到顾之昂的邪笑、顾之昂的无赖、顾之昂的厚脸皮,这糖就越吃越不是味儿了。但一堆糖果放着不吃实在浪费,祁希忍不住又去剥开一颗……就这样恶性循环下去。
顾之昂呵呵笑着喝汤,他是豪爽率直的人,开朗又会讲话,很容易被大家接纳。这也是祁希最郁闷的地方,自己好不容易有的那么几个亲近的人,居然一天之内全部倒戈,连小梦都没漏下。只有祁仲非抱着对他的莫名仇视,坚持和哥哥站在统一战线,只是仲非被章娜看的严,很少有机会来医院看他。
对于这个弟弟,祁希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他们没有一般兄弟那样的亲厚,却又不是互相敌视,甚至经过这件事之后祁仲非愈发地喜欢他了。祁希有些被他的转变打得措不及手,其实只是因为他昏迷了太久,并没有看到小仲非的转变过程。但显然祁希也是希望能和祁仲非日益熟络起来的,祁家能多一个人接纳他,自己也就能多一份安全感。
想到这里祁希又想起了父亲,那个男人已经许久不曾来看过他了。
1998年4月5日。
这一天祁希正式出院。
涂院长说经此一伤,祁希以后的身子要小心保养,尤其是他的颅内还有一点淤血,万万不能大意,一定要按时复查。祁希的左手仍旧没有恢复知觉,坚持复健几乎没收到什么效果,祁希慢慢也就放弃了,好在伤的不是常用的右手,倒还能够自理生活。
出院的那天,一行人带着祝福看祁希坐上了回祁北庄园的轿车。
顾之昂看着远去的轿车,筹划着改天带着礼物去拜访祁征,争取自己也能成为祁希的家庭教师,这样他就能大摇大摆地往祁家跑了。不过自己教些什么好呢?他的文化课实在太烂,况且祁希已经有了出色的老师。啊!对了!我会跆拳道啊!还有柔道、散打、武术……这些足够教祁希了吧!那个小子太瘦弱,长得又太漂亮,以后出去一定要会自保才行!
顾之昂一路瞎琢磨着,孰不知,最后自己会以那样悲剧的方式走近了祁希。
祁北庄园。
宁婶早一步赶回来,为了给祁希办接风宴,她精心准备了一天的食物,此刻这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已经摆上了桌。
墙壁上的大钟敲了十下,上午十点,算下来祁希还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
宁婶这么想着端起汤锅打算把汤煨到炉子上保温,这样可以让祁希喝到温热的汤。
突然,客厅里的电话急促的响起来!一室静谧须臾被打破,宁婶一个心惊,啪——手里的汤锅碎到了地上!
来不及收拾,宁婶赶忙先去接电话。不知为什么,今天的铃声显得特别刺耳。
“喂?”
……
……
宁婶听着对方的声音,急得一口气没喘过来,抚着胸口连拍三下。听筒啪的掉在地上,那是喷漆的金属材质的听筒,砸在脚背上生疼,宁婶这才醒过神来。
电话是同济医院打来的。
祁征遭遇车祸,当场身亡!
那是得知在祁希今日出院以后,祁征特意提前结束了会议,打算回家陪他一起吃顿饭。还不是下班时间,路上并不拥堵,因为离祁北庄园所在的郊区还有一段路程,祁征开得比从前快了一些。
透过前窗,他看见一辆卡车从东向西驶来,车速有些快的不正常。
但因为不在一个车道,祁征并没有太留意,依旧正常前进。
突然,那辆卡车冲过了路中间的隔离带,迎面向祁征的轿车驶来!!
祁征反应迅速急打方向盘,只是两个人的车速都太快了,碰撞发生在一瞬间!!
祁征倒在被掀翻的轿车里,透过血色朦胧的眼睛看向被车祸甩出来的货车司机。那是一张同样满脸血色、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哈……哈哈……报仇了……报……”何至倒在血泊里,脸上带着诡异至极的笑,一句话没说完就不再动弹了。
祁征眨眨被血液刺痛的眼睛,心里仿佛松了一口气。
也好,同归于尽,一了百了……自己多年的心债,这样就了结了吧!
祁征吐出了一口气,微弱的恍若叹息。
最后长久地闭上了眼睛。
祁家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陷入了慌乱。
宁婶是祁家最早的下人,视祁征如亲人,得知消息后一病不起,卧床数天。
云水祁氏的股价一路下跌,众股东纷纷提出退股撤资的要求。他们认为云水没了祁征,就等于一盘散沙。
赵秋云咽下眼泪,强撑着担起云水董事长的责任,尽管她不曾在人前落泪,但谁都看得出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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