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懵了,撇嘴道:“这能怨我么?我心肠好耳根子软这也有错?靠……”
小楼转身出门:“你记着,在冥府,不要对任何人任何事动感情……不管是什么感情。”
苏愉愣愣的看着他的衣角消失在门外,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
良久,门外才传来小楼有些冷然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的落入苏愉的耳朵。
“因为感情是罪过。”
像有什么在轻轻的轻轻的,一下一下砸在苏愉心上。
在冥府,感情是罪过。
所以不要动感情。
不论是什么感情。
三斜巷·案子
鬼门关外。
一脸无精打采的苏愉看了眼同样无精打采的林胖子,两人相视“嘿嘿”一阵傻笑。
商量了一阵子后四人决定兵分两路,苏愉跟胖子正黏的热呼便整齐的站一列,齐声道:“我们俩一队儿。”
小楼没说话,倒是瘦子阴沉着脸一把扯过胖子,沉声道:“你别给我找事儿,跟我一队!”
胖子显然不乐意的很,扭曲着张肥脸却不说拒绝的话,只回头哀怨的看着苏愉,张张嘴,无声的求救。
苏愉歪着嘴看着一脸杀气的瘦子,再看看旁儿一脸淡漠却明显心情非常差的小楼,暗暗叹了口气,也学胖子无声的苦笑,用嘴型回道:“抱歉了哥们儿,兄弟我也无能为力。”
胖子两眼一翻差点没口吐白沫晕过去。
然后陆瘦子半拖半扯的把脸还在呈扭曲状态的胖子拉走了,苏愉则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跟在小楼身后。
因为这一次的调查会持续相对长的一段时间,而作为鬼魅的苏愉小楼一众在人间活动有诸多不便,为此冥司作出了个非常“人性化”的决定——给他们四个弄了肉身。
苏愉沐浴在大太阳底下一会儿摸摸脖子一会儿揉揉腿,看着自己这副与常人无异的躯壳,顿时感动的几欲流泪:“做人真他妈幸福啊!”
引来侧目无数。
小楼锦扇“啪”的一声打开摇了几下又合上,然后重重敲苏愉脑袋上,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注意着些!”
“你给我轻着些!”苏愉捂着脑袋惨嚎,“你丫不知道凡人身子很脆弱啊靠!”
小楼收回扇子又打开来摇了几下,然后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苏愉看着他的背影愤愤的骂了句:“王八蛋!”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靠你祖宗!”
小楼闻言回过身来,朝他阴阴一笑:“你随便骂,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祖宗是谁。”
玉城。三斜巷。
近日玉城内接连出现几桩迷案,搅得玉城百姓人心惶惶,府衙也被一众事主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也难怪,都大半月过去了,出了那么多事儿也不见案子有什么进展,任谁谁都得急。
约是半个月前,住在三斜巷里出了名的丑女人莲香莫明其妙的死了,而一向身子硬朗的打更的王叔也突然一病不起。
三日后,马员外家出嫁的千金香玉在新婚之夜离奇死去,无独有偶,隔天扶柳街何寡妇的女儿也在出嫁当晚身故。
一切似乎都只是巧合。
然而,之后还有王家的掌上明珠绿莺,李家的儿媳芊芊,东街的萍儿,北门的翠儿,还有香醉坊才刚从良嫁了良人的红牌姑娘姜翘儿……
一个又一个的妙龄女子,皆是离奇的死在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穿着大红的喜服,死在新房里。
可怜她们的夫君还未来的及挑开喜帕看她们一眼唤一声“娘子”,便已天人永隔。
和莲香一样,这些莫名死去的新嫁娘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不是中毒致死,一个个都像是睡着了一般,面容平静安祥,没有显露出一丝痛苦,只是没了呼吸没了脉搏没了心跳。
府衙里的仵作穷心竭力也查不出这些人的死因。
于是玉城里开始流传开各种各样的流言,有人说是城里的新嫁娘都受到了艳骷的诅咒,城中女子若与人成婚就必定会让艳骷勾了魂魄去,永不超生。
因这些流言,城里啊百姓惶恐万分,原本打算嫁女儿的人家纷纷停办了喜事,生怕把自己的宝贝闺女送上不归途。
这日玉城里来了两位俊俏的年轻公子,都穿着一身白衣,其中那位持扇的公子眉目精致,像是玉城里技艺最巧的画工精心描画的一般,只是面色过于苍白,隐隐有久病体弱之态,身形也过份削瘦,竟真像个纸人似的。
另一位公子虽说不比持扇的那位,却也自有一股fēng_liú俊雅,眉目疏朗,只是不知为何一直苦着张脸。后来听说,这持锦扇的公子姓祁,另一位公子姓苏。
这样的两位公子结伴走在街上自然惹眼的很,旁儿闲人见了难免就凑在一块儿闲谈了来,有女孩儿的人家更是七嘴八舌议论的欢,说将来要招女婿定要招这两位公子这样的……只是一提到嫁娶这些事儿,众人便又想起前阵儿城里出的那几桩诡迷案件,不免好一阵长嘘短叹。
不过毕竟事不关己,没多会儿又聊起别的了。
又有人说,嫁女儿可只该嫁给苏公子这样的,看面相便知是个有福之人,上天必都怜爱他。而那位祁公子,虽说是漂亮的好像个神仙似的人物,却不免一副恹恹的薄命之相。
有个瞎眼的算命先生听着热闹,便也凑了上去,问他们都在说些什么,旁人与他说了,他便掐指一算,笑道:“哟,这位祁公子可是个举世难寻的贵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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