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不在前厅呆着,老外这后院跑做什么。”
“梁侍郎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本王和你可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曲轩,本王是要定了,你想怎么阻拦,本王不管,不过你这个做哥哥的,千万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曲轩想怎么样,不是你说了算,是他自己说了算。”
梁曲言冷笑一声:“王爷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又何必把我弟弟拖下水。你要害他走险路,我不过拉他回康庄大道,没什么不对的。”
“险路?莫非梁侍郎认为自己铺的路才是阳关道?两年前你把他调入镇北军,不就是怕他搅进禁卫营肃清排查的这出戏中吗?你把他亲手送到本王手上,自然就是本王接管,现在又有什么道理拿回去?更何况,要说危险,皇帝身边永远才是最危险的。梁侍郎现在还是皇帝心腹,几年十几年后可就说不清楚了。”
“我没资格管他,就更轮不上你!湛王的以退为进玩的好,装病关上府门逍遥自在,梁曲轩跟傻子一样探你消息闹得满城风雨,你觉得皇帝没注意到这事儿?你在把他往火坑推!”
“梁大人,这事谁在后面做推手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借那些人的手来打压我,结果反被人做了梁家的文章,捧出了曲轩。现在收不回来了,倒怪起本王来了。本王抽了家底亲自送给皇帝,立的是梁家的功劳,这些保命符是本王给曲轩堆的,白白让你占了便宜也罢。梁大人,在政事上处处与本王争锋相对,我也理解。但是和亲一事,你硬要往本王头上扣,就不怕彻底伤了你弟弟的心?”
梁曲言危险的眯起眼睛,“王爷,容我再告诉你一遍,曲轩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想都不要想。有空,不如想想等做了闲散王爷后该怎么消磨时间。”
湛王第一次感觉这是踢上铁板了,梁曲言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难怪宣世连把这人当利剑使。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梁二少呆久了,宣世隶也直想骂人,这梁曲言简直就是个控制欲极强的怪物,梁曲轩能在这个人身边长到这么大还真不容易。也许就是如此,梁二少才会同时表现出感情缺失和抗拒两个方面。湛王认为,自己这对兄弟的分析是十分准确的,却并没有意识到在控制欲方面,他自己和梁曲言比起来,是只多不少。
梁曲轩趴在床上百无聊奈的翻着一本小人书,上面都是些裸男裸女以各种姿势进行交合的画面。但是鉴于他已经翻过无数遍了,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
夕园放了个小茶几在床榻上,他一伸手就可以拿到水,还有些小点心。他不敢吃,出恭对他来说是个大难题,一次就要半条命。今天都在外面忙寿宴,他只有呆在卧房里面自娱自乐。其实梁二少都不太清楚,为什么屁股会伤的这么重,他努力回忆也只有些零星的片段,好像是和宣世隶滚上床了,好像他很生气,再多他就记不清了。不过之前明明是和阿苏布德在一起,之后却是在自家的床上醒过来,令梁二少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以为他哥跟以前一样,会刨根究底的问明白,哪里知道梁曲言仅仅让他乖乖养伤。估计是忙活寿宴的事情去了。他还想今年要好好挑个礼物送给老爷子,现在却连礼物都还没找到。
虽然那脚步声很轻,梁曲轩还是在他进门前就听到了,反射性的就往门口看去。见到进来的居然是宣世隶,他既惊讶又高兴,脸上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你怎么来了?”
宣世隶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屁股,“来看你好了没有。”
“别打,痛。你来给我爹贺寿的吧。送的什么?”
“送了三支千年人参。”
“好东西。”梁曲轩瘪了瘪嘴,千年人参,就是阎王来收命,服了这东西,也能吊着一口气十天半个月。一支值万金,一次送三支,好大的手笔。“你该不是有事求我们梁家吧。”
“没有。”宣世隶揭开被子,看着那肿的高高的臀肉,应该是才敷了药上面还留着些黑色的药迹。
“不可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恩,都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怎么也是买,哪里谈得上盗。”宣世隶摸着他的脑袋,蹂躏起来,见梁曲轩眉毛鼻子因此皱成一团,更是加倍的揉弄,他扭着梁曲轩的脸蛋,试图把脸上的皱褶都扯平。“你的寿礼准备好了吗?”
梁曲轩推开他的手,“上哪里找去?等我能下床了再补吧。”
“我倒给你准备了一样现成的。”宣世隶摸出一只长方形的盒子,里面躺着个蜡烛红的条形镇纸。那红色既鲜艳又不刺眼,是极正的蜡烛红色,质地精细润滑,找不出一丝瑕疵,是极品的燕山红玉。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颜色这么纯这么正,稀少得很吧。”梁曲轩拿出来掂量了一下,手感较沉,放在下面的那一面逐渐过渡成黄色,像晕染了的枫林。
“你不是想讨你父亲欢心吗?这东西送上去正合适。”
“虽然希贵,但却不是他的最爱,想来今年的礼物,还是那副百鸟朝凤图最合他心意。”
“此言差矣。我问你,梁家家祖起源于哪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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