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又问。
「你说到重点了!在笼子裡走来走去!真正活在丛林裡的黑熊是不会在草坪大的地面上走来走
去的。你看到的是得了忧鬱症的黑熊,不是怯意在丛林中过日子的台湾黑熊,知道了吗?」
教授刚闭嘴,一位声调开朗的男人声音,拦在犹想到还要辩驳的男同学前面说:「教授,你所
说的这种黑熊,是不是全身黑到发光、蓄满暴发力又冷謐似幽灵的黑熊。」
教授不吭一气,藐视的目光斜睨著容貌帅俊、身材壮硕有致的男学生身上,他的眸光裡闪著嫉
妒的暗影,嘴不服气似地往旁一努,当下不理会他,心中却暗想著:“哇靠!我这门课,什麼
时候出现个大帅哥,我怎麼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狗屎’贾宝玉’,差点让我丢了个现代武松。
‘好裡家在’我临时来段黑熊桥段,不然、还真的钓不到这头壮小熊呢...”
教授心裡仔细盘算著,却又逕自低头翻阅著名册,打算用点名的方式来叫人,他这样在课堂上
点名,无非是想多了解自己看中的这头熊熊。
当然,大家都清楚,他只会叫男性化的名字,因為女生修他的课,不是注定当壁花,就得认份
的扮演旁听生,没得发表意见的餘地。
但这个“大家”并不包括刚进学校的菜鸟,如果你生来是才女菜鸟,又是跃跃欲试的新鲜人,
却苦於无法表现自我,那麼可以用莎士比亚时期没有女性演员上台粉墨登场的事实,来修饰递
位全国知名并在国际文坛上发表无数次论文的莎翁权威“另眼相看”的偏执毛病。同时还要怨
有关单位在电脑选课单上為什麼不附加一项,此教授虽长得丰神俊秀,但有“断袖癖好”请小
女子匆试,至於大女人,千万别硬碰硬。因而教授的红楼课程,始终是男多於女的情况。
但眼前这位壮帅小熊并没有包袱,他本来就是校外来的旁听生,偶尔到此一游,也不必担心被
教授在成绩单上整肃。他不服气地起身,提高音量说:「教授,我真的看过,宝石般的眼眸,
冷酷谨慎地在绿色丛林间环伺,让人无法转睛,甚至移动一步,只能任战慄感从心房窗上到脑
袋瓜,随著冷汗溢出毛细孔,散到大气之中....。」
教授从没正眼在班上看过男人,除了他自己的熊弟以外,在他熊弟出国后,这还是头一遭,只
因為这头壮小熊现下说的话,还真的说进他的心坎裡去了,虽说有一点浮夸,用辞也不够委婉
,钝得缺乏美感,却赤裸裸地揪住教授的注意力。」
「你在哪裡看到的?」教授迟疑了一下问。
壮小熊回说:「在‘月光流域’裡。」
教授眼睛為之一亮,盯著壮小熊看,突然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他随即正视壮小熊,拿起笔要往
点名册上画去,说:「你叫什麼名字来著?」
「我叫庄小熊,你找不到我的名字,我只是来旁听的。」
「你说你是旁听生,叫什麼的...」教授提高声音故意再重复问一次。心裡却想著,那麼巧,
果真叫庄小熊,真是人如其名,好一头壮小熊。
「我叫庄小.....熊....」壮小熊故意把那个‘小’字‘熊’字拉长了声音,心裡却暗骂著:
「你这个死老gay.,不知道我表哥到底喜欢上你那一点,為你茶不思,饭不想的,还為你住进
了医院,今天要不是為了我表哥,还有想向你打听我心中的那个老爹,我才不会来旁听这门红
楼课呢!」
教授说:「那下课后你先留下,我有事跟你讨论,至於其他同学,希望你们都已经醒过来了。
让我们继续翻到下一页,黛玉葬花為谁愁…
《二》月光流域
位於市民大道的咖啡屋裡,庄小熊两手搁在原木餐桌上,静看坐在他对面的教授,只看到教授
颓丧地瞪著一截被插在花瓶裡的太阳花许久许久。
教授的视线未曾离开花瓶裡的太阳花,却直截了当地问庄小熊说:「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去“月
光流域”的人?」
「哦!你凭什麼说我不像?」你连正眼都没瞧过我喔!庄小熊心裡想著。
「凭感觉...。」教授漫不经心的说著。心裡却想著,小帅哥,看你在玩什麼把戏。
庄小熊扫了教授一眼,想告诉他,只要是人都可以出入“月光流域”这家格调高雅的酒吧。不
是只有“同志”才能去。
為什麼庄小熊会那麼清楚呢?因為他最亲爱也是惟一的表哥就是店老板,虽是同志,但是绝对不歧视非同志。庄小熊不想那
麼快对教授掀底牌,於是无可无不可的耸了一下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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