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和肚子过不去,于是就客气的和各位打招呼:“老少爷们儿们,以后请多照应了,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别客气,都是天桥混过的。”说快板的刘大嘴爽朗笑了,把几盘菜往宝泉那边推了推。
而林宝泉正因为屁股被凳子“折磨”露出了不自在的神色,连食欲都减了一大半,他不禁又在心里骂了独眼徐几声,祝愿那家伙从此不举,抱不了女人!!!
当艺人们在大厅里吃饭的时候,徐广磬却在帐房和周大海倒帐。
“给林宝泉支20大洋,准备好他的契约,让他赶紧按手印。”他看到帐面的盈余还过得去,心情就舒坦了几分。
打去年开始就有很多富人迁到上海和南京去了,大家都害怕日本人打过来,这对他来说倒是无关紧要,什幺人来了都得赚钱做买卖,只要打点好,谁也不会给他找麻烦的。
管帐的周大海抄写完毕,才问:“您把他收了?”
“嗯,他的场子不错,我觉得能捧红了。” 他放下账簿,点了支洋烟,脑海里又窜出昨晚的片段来,他记得对方叫得很惨,但自己却停不下来。
“我也听过他的相声,挺有意思的。”中年帐房先生走到保险柜前,打开密码锁,取了20大洋出来,放到了信封内,用工整的字迹写上了林宝泉三个字。
“我就是喜欢他这新鲜气儿。”徐老板说完就乐了,这小子给自己带来的新鲜感还不止一次呢。
賣身契約
第二天上午,林宝泉就收拾了一下他仅有的家当,雇了辆平板车把自己连同细软拉到了徐老板为艺人准备的大杂院里,这里住了十几户人。
“呦,宝泉来了。”迎接他的不是杏儿,而是刘大嘴的媳妇周大婶。
“周婶,好久没见您了,红光满面的,越来越水灵了。”他用三寸不烂之舌奉承对方。
她乐呵呵的说:“你嘴真甜,来,我帮你?”说完就帮他把纸箱搬到了南屋门口。
“谢谢周婶,院里的人呢,都去茶楼了?”他一边搬东西一边问,可一使劲屁股还是疼,世上怎会有独眼徐这种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恶心人,真是太他妈可气了!
“你还不知道吧,茶楼是七天一休,今天就我和老刘在,其他人都去茶楼了。休息归休息,照样可以去茶楼吃饭,有什麽要用的到我那儿拿去,屋子昨晚有人给收拾好了,煤球都放在那个棚子底下,自己拿就成,现在天冷,水管容易冻上,我打了水放水缸里了。”周婶叮嘱完就帮他打开房门,屋子里没什麽怪味,有几样简单的家具。
“哦,麻烦您了,煤球也是他出钱?”宝泉难以置信。
“对,不过也别浪费,晚上我们叫你一起去茶楼吃饭,我先回屋了。”她说完就出了门,回了西屋。
林宝泉环顾四周,看了看洁白的墙壁和干净的瓷砖地面,对这个新家颇为满意,屋子不大就十三四坪,床,衣柜和书桌,椅子一应俱全。
他把用得很旧的两床棉絮铺到了床板上,又盖上洗得干干净净的床单,放上枕头和被窝。宝泉又把少的可怜的衣服放进铺着干净报纸的衣柜,其他杂物摆放妥当,这才想起生火。
他拿着铁桶赶紧到西屋管周婶要了几块烧着的煤球放进炉子里,小心翼翼的生火,又把装满水的水壶坐了上去,不一会屋子里就暖和起来了,过会儿就可以泡茶喝了,只不过有点饥肠辘辘,真想马上去茶楼吃饭。
下午四点,宝泉洗了个脸,在脸和手上擦了点甘油就跟着刘大嘴和媳妇去茶楼吃晚饭了,走了不到五分钟,三人就到了目的地。
一进门,林宝泉就闻到了炖肉的味道,他的肚子反射性的叫了两声,独眼龙真下本哦!
“宝泉,来这儿坐。”招呼他的依然是杏儿,他马上就笑盈盈的走了过去,但却遭到了几个年轻爷们的白眼,这就是□裸的嫉妒,他则不以为然。
大伙正吃饭的时候,徐广罄正从外面应酬回来,他披了件黑色的皮大衣,手里夹着只还没抽完的烟。
“徐老板!”大家纷纷和他打招呼。
“嗯,各位吃着,我上楼了……林宝泉,你吃完了来楼上找我。”他将目光移到了宝泉的脸上,这小子也不弄点发蜡,头发吹得和从鸡窝里鉆出来似的,看了就让微微不爽。
“哦,好的。”宝泉没敢抬头,他怕和此人四目相对会让“旧伤复发”,今早去茅房他犹如上刑一般,疼得直咬下牙床子,结果又见红了。
广罄在办公室里等了好久,才听到林宝泉的敲门声,他立刻说道:“进来。”
对方缩头缩脑的推开门,有点别扭的站在门口问:“徐老板,您找我有事幺?”
“把协议签了,按手印。”他把协议推到了桌角,示意让对方坐下。
林宝泉往前几步,刚要坐下,才发现昨天的沙发不见了,这位大老板立刻换了个黑色的真皮沙发,果然是有钱人。
他拿过协议,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就拿起笔签了大名,随后又在旁边按了手印。
“字写得不错。”徐广罄称赞,然后又把一个信封递给了他。
“这是?”他很疑惑。
“我让帐房先支了20大洋给你,去弄几像样的身行头,再有您用点发蜡,别和叫花子似的,我这儿很多客人都是有身份,有钱的,不能让他们看着不舒服。”他无奈的叮嘱,当宝泉凑过来拿信封里的钱时,他忽然闻到了一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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