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折折的小径直通到屋前,跟着小青缓缓走过那屋子,绕过那屋子,从侧旁走过,来到一个小房间外面,小青便停住了脚步,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回答她:“奴婢挽…”硬生生将那歌吞进肚里,这时候说我叫挽歌,会将她吓到的吧,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挽将军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叫做颜奴的人了。
小青不耐烦地看着她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又重复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收回那些繁杂的思绪,低下头恭敬地回答:“奴婢叫颜奴。”
“颜奴。”小青念了一遍,便轻笑起来,捂着她那小巧的嘴唇低低地笑着。
不理会她那眼里的嘲讽,只管自己站在那里等她开口,要笑就笑去吧,自己也不在意这个名字,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颜奴,以后你就叫我小青就好,但是你记住,这里只有你和我是侍奉墨公子的,我先来,我是大的,你是小的,记住不要失了分寸。”
“是。”我低下头回答,话里不是明摆着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分寸么。
小青转过身指指后面的门,“这里便是你的住处了,我先走了,墨公子下午才会醒来,你记得下午来正殿。”
我点点头,待她说完离去之后才转过身才推开门走进房间。
房间布置很简洁,不像之前的那间屋子,床上的蓝色被褥折叠地很整齐,白色的纱帐上还垂挂着流苏,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梳妆台上立着一面小巧的铜镜,铜镜上没有一丝灰尘,明显地房间已经被人打扫过了,铜镜旁还放置着一把小巧精致的梳子,正中间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桌子,桌子上面还刻画着鸟语花香的图画,桌上摆放着一套小巧的青花瓷茶具。
真的是比之前的屋子好看许多,这墨公子还真舍得,抚摸着手里的杯子,有点好笑,连青花瓷的茶具都可以给侍婢用,看来华倾对他真的很宠爱,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呢?
坐了一下,便起身将包袱里的那几套衣裳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柜子里,关上柜门,坐在床榻上等着下午的到来。
只是这房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坐着都感觉到清冷的风刮到脸上的寒冷,只好站起身来,打开门,新鲜的空气呼吸到嘴里都顿时心情也好多了,刚刚只顾着回答小青的问题,低着头没有看清这里的景色,现在看来真的是很好的一片雪景。
这间房屋是在侧边,阶梯下去便是空旷的场地,场地中间还建了一座小小的花坛,整个花坛都被大雪覆盖着,只有一些融化了的露出一点的绿意,花坛边上过去十几米是围墙,好像除了刚刚进来的那扇门之外没有别的门了,那这里就相当于一个牢笼一样了,将我囚禁在这,谁都不会知道那个挽将军还活着。
华倾,为了安置我,你还真是费心神啊。
整个院落里没有一丝的人影,只有自己投射在地面上的那抹影子,将那阶梯上的白雪拍干净,坐了下来,看着正午的太阳给东面的墙上披上一层淡淡的色彩,清冷的风吹着,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低下头看着身下的白雪被踩出一个个脚印,心中微微刺痛。
华倾,为何这么想你。
伸出手,望着自己的手粗糙地比得上那些在农田里的妇女了,这些一道道的伤痕都深深地印在了身上。
抓起一堆雪,放在手里轻轻揉搓,冰凉地透过手掌渗进心脏里,缓缓地揉搓出一个小小的人形,望着那雪白的小雪人身上,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是脸部的五官,搜寻了一下四周,没有可以当做五官的东西,只好作罢,将这个小雪人放在自己的旁边。望着那有点蓝色的天空挂着的太阳。
直到眼睛刺痛,才收回视线,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离下午还有多久。
起身,拍拍身上的白雪,对着那小雪人微微一笑,好像现在只能对着这个没有生命的雪人说话了,没有人可以诉说。
低下头望着那雪人没有表情的脸缓缓说道:“你知道么?曾经还有一个人可以听我说话的,可是现在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已经不见了,现在又成了自己孤身一人了。”
听着这话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个疯子了,明知道没有人可以回答自己,却还执意地向一个雪人说话,只是心里攒着的那些话语不知道向谁诉说,放在心里真的很怕会忘记了该怎么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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