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克雷登斯立马抬起头,他惊恐地瞪着女人,仓皇地开口辩解——“不,不是这样的……那些、那些是——”
“别紧张,孩子。”
女人赶紧又摁住他的肩膀,在明确这个话题能给克雷登斯足够的震慑后,她一边抚平克雷登斯的领子,一边慢腾腾地说道——“我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准备和帕西瓦尔结婚的是我,我得确定你是不是出于嫉妒才会来盯着我,然后随时准备添油加醋地向帕西瓦尔——诬陷我。”
女人高高地抬着下巴,目光却锐利得可怕。她确实一语中的地抓住最让克雷登斯惶恐的话题。而克雷登斯和她对视着,连转开目光都做不到。
在帕西瓦尔把女人接走去看歌剧时,女人回头看了克雷登斯一眼。她的嘴角是往上扬着的,但克雷登斯感受得到眼神里警示的含义。
克雷登斯很难过,但他更多的是纠结。
他总觉得翻帕西瓦尔书房的举动并不是“随便看看”而已,可当帕西瓦尔回来,当帕西瓦尔问他和勒梅女士相处得怎么样时,克雷登斯又支支吾吾地没有告发。
他做不到。就像女人说的一样,他说出来就感觉是在挑拨离间。
他很害怕帕西瓦尔对自己心存芥蒂,何况他也没有充足的自信,能斩钉截铁地断言女人的举动真的是在“翻找”。
就在这样的情绪下,不久之后克雷登斯又和女人有了再一次的见面。
这一次,克雷登斯无法再逃脱莫须有的罪名。因为他失态了,就算再克制,他也失态了。
对女人的怀疑和对被抛弃的恐惧交替地侵蚀着他,让他没有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也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那几日听得出帕西瓦尔对勒梅女士的态度有了更加明显的转变,出于对克雷登斯安置方式的迫切,也出于对压制谣言的压力,帕西瓦尔希望尽快把这件事办成。
他不需要把婚配的事提上日程,那显然还为时过早。但他敢肯定对方对他也好感骤升,那他可以先把克雷登斯入学的问题解决。
“我可以试试看。”女人对他说,这样肯定且毫不推辞的口吻让帕西瓦尔更是欣慰,纵然她也表示——“但他的年龄确实太大了,而且又是哑炮,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他现在只能待在麻鸡的面包屋做服务生,我认为彻底地让他融入巫师世界会更合适。而且……如果能系统地从头学习魔法的运用,我认为他有成为真正的巫师的可能。”帕西瓦尔更进一步。
“是,如果以后我们——”对方也有对方的条件,女人顿了顿,把自己的条件抛出来,委婉地提醒——“当然了,如果不久的将来我成为了你的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帕西瓦尔亲吻了女人的面颊当做回应。他确实没有准备好再婚,但之前他也没有准备好过,有时候事情发生了才知道合不合适。
所以他没有立即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可女人是不放心的,尤其在克雷登斯看到自己于帕西瓦尔书房的所作所为后,她需要的并不一定是将孩子送去巫师的学校,严格来说她更需要把克雷登斯彻底支走。
“如果霍格沃茨不愿意接受他,你有考虑过怎么办吗?”女人追问,这个问题隔了很久,直到三个人再一次共进晚餐时她才提出来。
就像有意要说给克雷登斯听一样,哪怕问话中只用“他”来称呼一样在场的男孩。
她瞥了克雷登斯一眼,克雷登斯没有什么反应,依旧继续吃东西。
帕西瓦尔浅浅地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只能把他暂时留下。”
但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女人满意,这无异于在家里埋了一个□□。于是她又道——“你也应该知道外面在传言什么,我承认你是个好心人,帕西瓦尔,像你这样善良而又出身名门的人不该背负那些东西。”
帕西瓦尔眉头短促地皱了一下。
他最近不太喜欢听到关于名誉的东西,那莫名地会让他联想到自己的梦境,联想到先祖的灵魂在梦中朝他怒吼的一幕。尽管自发梦那天开始他就没有细细地回想过,但潜意识中他仍旧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
“我不能送他去管制所。”
帕西瓦尔放下刀叉,端起酒杯,这是他的底线,而他必须要让对方明白——“是我把他带回来的,我不会把他再送回去。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女人的表情僵了一瞬,然后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她不是理解了,她只是表现出暂时的妥协。对待帕西瓦尔这样的人不能硬碰硬,而她或许也能明白从帕西瓦尔方面让其让步是不可能的,于是她换了一个方向。
换一个容易攻陷和击垮的人。
“我当然理解,之前我也见过其他家族里有些佣人是哑炮。”女人的目光转回克雷登斯身上,她也一并端起了酒杯,道,“那些哑炮都是很友好的人,我也有幸目睹他们的主人家如何用一些行之有效的办法让他们从哑炮转变为真正的巫师。”
“行之有效的办法?”这个话题果然让帕西瓦尔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啊……你也知道哑炮是一个比较耻辱的存在,但纵然耻辱,他们也是一些活生生的人。我不太赞成他们的那些方法,那对我来说有点……”女人转动眼珠,朝帕西瓦尔眨了一下——“残忍。”
“残忍?”帕西瓦尔扬起眉毛。
其实能让克雷登斯快速地掌控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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