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年长克雷登斯几年的大姐姐罢了,这样的话题实在难以启齿。
她不好直接回复自己一无所知,那对克雷登斯的求知欲也是一份打击。可她又更不可能让雅各布或蒂娜去说,而帕西瓦尔……算了,她不认为她能对那个看上去就很性冷淡的部长讲这些话。
她的三观不允许。
奎妮清了清嗓子,这对她来说是挑战,但她还是决定迎难而上。克雷登斯不小了,或多或少应该也耳濡目染过类似的内容,所以奎妮尽可能地用暗示性的语言进行提醒,令孩子自行领悟——
“亲爱的,我想你得明白一些事……”她说,搅拌勺在碗边敲了敲。她抬头看了孩子一眼,确定克雷登斯在听后,又把头低下去。她没法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所以她盯着碗边,斟酌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
“你知道吗,你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但你的意识却还没有跟上。我是说……之前你的养母这么对你,让你始终停留在孩子的阶段。你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一个没有性别,不区分男女的孩子。”
克雷登斯茫然,他不知道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他呆呆地看着奎妮一会,然后顺从地点点头,听着大姐姐继续往后说。
“但你现在长大了,”奎妮莞尔一笑,迅速地瞥了克雷登斯一眼,“原来你就是一根小穗芽,现在却已经成熟了,已经……已经很饱满了。你能明白吗?就是……你已经具备了性别的特征。”
克雷登斯的眉头皱了皱,一瞬不瞬盯着奎妮。
想了半天,他却依然没有搞清楚状况——“戈德……戈德斯坦恩小姐,我、我不是太明白,我——”
“你不明白,是因为你养母把这一节成熟的麦穗从你心里斩断了。”奎妮迅速作答,这便是蒂娜说过的心理阉割——“你本来应该自然成熟,可是现在出现了外界的干扰。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自发地流出琼浆,但你的琼浆却来自于外界,来自于——”
“来自于格雷夫斯先生?”克雷登斯抢答。
奎妮讶异。她惊诧地把头抬起来,不敢相信克雷登斯竟能那么坦然地说出口。但看到孩子眼神的一刻立马找到了答案——克雷登斯只是回答了字面上的问题,他压根还没悟到自己话中所指的真正内涵。
因为就在回答脱口而出之后,克雷登斯的眼神从狐疑慢慢变得震惊。他的两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并迅速地倒抽一口凉气。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了,或者说,他终于明白他俩在讨论什么了。
这个时候冷场是非常可怕的,奎妮赶紧又把话题接下去——“这是非常正常的,亲爱的……所有的孩子到了岁数都会对某个人产生依恋。如果你想知道更详细的内容,又不方便说出口的话,我可以直接读——”
“不!不……”克雷登斯惊呼,双手瞬间捏起来,他慌乱地打断奎妮,不住地摇头——“不……请、请别这样,别、别读我的思想,戈德、戈德斯坦恩小姐,请别……”
“好好好,我不读我不读。”奎妮立马打住,把搅拌锅放到一旁,安抚似的握了握克雷登斯的手臂。随后干脆地结束话题,随便找了个“哎呀鸡蛋好像又不够了”的蹩脚借口进了仓库。
徒留克雷登斯一个人站在厨房里,羞煞得恨不得直接把脑袋摁进油锅。
这也造成了孩子与帕西瓦尔相拥而眠之后的两周,克雷登斯一直以一种极度别扭的状态与帕西瓦尔相处。
不管是帕西瓦尔看着他说话,还是试着去靠近他,他的面颊随时都会以一种莫可名状的方式刷红,这让帕西瓦尔也颇为尴尬。
扪心自问,帕西瓦尔确实只是抱着他睡了一觉而已。很单纯的睡觉——他绝对没有动手动脚。
可他也从克雷登斯主动往自己身上蹭的举动看得出,孩子对他的情感已愈发地往不纯粹的方向发展。
或者说,原来就是不纯粹的。
帕西瓦尔不知如何应付这份暧昧的倾慕。
他把克雷登斯认成了养子,按理说绝对不该让孩子有多余的想法。可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睛会不自觉地盯着克雷登斯看——那绝对不该是父亲看孩子的眼神,而心头涌起的那份悸动也绝对不简单。
想到此,帕西瓦尔非常心虚。
尤其当他于夜间躺回自己的床,在床上想起孩子赤[xxx]luo着身体,光溜溜地贴着他的胸膛并瑟瑟发抖的时候,想起孩子那双纤细的胳膊小心翼翼却无比依恋地搂住他的腰的时候,想起那渐长的头发挠着自己鼻尖和脖颈,在皮肤上轻微地磨蹭的时候,一股奇异的感觉像泉水一样从他体内蓦地湍涌出来。
每当这时,帕西瓦尔则赶紧把被子掀开,先去浴室重新洗了一把脸,再去书房拿了一本书逼着自己看到了后半夜,直到睁不开眼睛才勉强躺下。
帕西瓦尔在内心痛骂了自己一万遍。
不论那种念头是否成型,他以养父的身份产生这类趋势就是万万要不得的。
所以他时不时就在心中提醒自己的父亲身份,以免想了不该想的,做了不该做的。
而在与对方度日如年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地过了两周后,帕西瓦尔终于腾出了假期,于第二周的星期三,把克雷登斯带去了巫师街。
他们得找点其他的事分散注意力,否则两个人都没法从躺在一起的画面中解脱。
看得出克雷登斯非常喜欢巫师街。得到消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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