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要被送走了,可他能多留一会,就是一会,哪怕——“是不是连被我喜欢着,都让您觉得很丢人……”
帕西瓦尔在他耳边轻轻叹息,克雷登斯以为那便是回答。他点点头说他懂了,而之后帕西瓦尔把他放开,他也会乖乖地回到房间。
他听话,他不闹了,他也不哭,他接受格雷夫斯所有的安置。
可是帕西瓦尔没让他走,男人从青年的身上下来,神情复杂地望着孩子的双眼。他的目光从发梢过到眉毛,再从眉毛滑到鼻梁,然后停留在被咬[xxx]出齿[xxx]痕的嘴唇,久久没有挪开。
最终,帕西瓦尔吻住了他。
在克雷登斯惊呼之前,帕西瓦尔吻住了他。不仅仅吻住了他的唇,还碰到了他的牙齿,找到了他的舌头,咽进了他的唾[xxx]液。
男人的吻狠[xxx]戾地加深,却又在窒息之前蓦然停住。克雷登斯的脑子一片空白,但他还是听到了帕西瓦尔给他的承诺。
“我等你回来,小家伙,”帕西瓦尔对他说,语言坚定而真诚,“现在不行……但我可以等你回来。”
帕西瓦尔不知道克雷登斯是否还会回来,也并不知道回来了他会不会真的跨过那条界限。但似乎这么做会让自己好受一点,也让克雷登斯好受一点。
克雷登斯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帕西瓦尔是不是在戏[xxx]弄他。
但帕西瓦尔告诉他不是。
“……只要你到时候不后悔今天说的话,”帕西瓦尔低声说,宣泄似的吻住克雷登斯的眼角,“等你回来了,我就要你。”
是的,帕西瓦尔会等他回来。
何况,哪怕等不到,帕西瓦尔也哪都不能去。
这是初夏的午夜,可夜晚的老宅似乎永远处在冬季,连绝音鸟都忍不住抖了抖羽毛,往笼子的角落又瑟缩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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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8)海潮
克雷登斯没法真正地相信帕西瓦尔,即便他的手上戴着戒指,仍像有一块大石头悬在心里,不上不下。
之后的一个月,帕西瓦尔试图让克雷登斯和斯卡曼德——尤其是和纽特——多加接触。
孩子对陌生人有抗拒,有时候有什么要求又不敢提,虽然克雷登斯对纽特并不反感,但还远远不够。
帕西瓦尔需要孩子能自然而然地对纽特说出需求,无论是渴了,饿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了,他都得说,“你可以信任纽特,就像你可以信任我。”
可惜克雷登斯并不接受。他对帕西瓦尔的感情是一种莫可名状的依恋。这是很难转移的,更不可能凭借简单的“熟识”就让他卸下心理防备。
那段日子里连奎妮都注意到克雷登斯的异样——他总是还差半个小时下班就不停地往面包店外张望,好似生怕帕西瓦尔不会来一般。而每当安全部长出现在门口,他立马放下手头的活,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慌慌张张地换衣洗手,忙不迭地跟男人离开。
他似乎比之前更黏着帕西瓦尔了,连蒂娜都忍不住道——“我真怕哪天帕西瓦尔带着他去上班。”
可那段时间帕西瓦尔比往时更忙。他不仅要忙安全部的工作,还要暗地里协助忒休斯进行调查。
忒休斯也十分大胆,他换了一身麻鸡一样的衣服,把所有的金属环扣、佩饰,哪怕连魔杖都交给帕西瓦尔——“海巫能感知矿石,我的杖身也有矿石,只有把它们都除掉,我才能更深入地隐藏自己。”
帕西瓦尔钦佩这番勇敢。忒休斯曾经作为巫师援助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敏锐和果决。
“不要只身犯险,否则我无法和斯卡曼德家交代。”收下忒休斯的随身物品,帕西瓦尔嘱咐。他甚至没法把第三枚戒指交给对方,毕竟连戒指也属于矿石的一种。
所以几乎每天下班之后,帕西瓦尔都会在之前等待克雷登斯的小巷里等待忒休斯,他们会有短暂的见面,并传递相关的信息。而倘若下班后的一个小时内没有见到人,帕西瓦尔则会在次日凌晨三点来到此地与忒休斯见面。
忒休斯的行动力是惊人的。在第一周的时间里,他不仅跟到了海巫的老巢,还把海巫的身世摸得一清二楚。
据他所言,和他们同行的海巫来自断崖岛的哈尔洛家族,他是哈尔洛家族的次子——莱马洛克。他在纽约没有任何熟识,每一天都形单影只。他有一张卷轴,卷轴上标明了断崖岛九大家族的分布情况。
一开始忒休斯并不清楚为什么莱马洛克每天晚上都会看一遍卷轴,直到第二周的一天,他潜入莱马洛克暂居的房间。
忒休斯故意在海巫看卷轴的过程中制造了声响,让莱马洛克紧张地到窗边一探究竟。他则借此机会近距离观察卷轴,也才发现卷轴上标明每个家族人名字的红点都会在其使用法术时闪亮,并以其闪亮的颜色判定其究竟用了多大力量的咒语。
莱马洛克正是用这个方法,确定敌对的海巫是否在施法,并确定其法术影响力是否对他的生命构成威胁,再选择时机靠近与追踪。
也正因得到这样的信息,忒休斯大胆地推断莱马洛克并非与极寒之地的巫师一路,而是站在对立面,试图来阻止他们寻找圣石。毕竟这名海巫从始至终的追踪目标都是同类,和圣石没有半点关系。
但忒休斯并不敢掉以轻心。他不排除莱马洛克想直接窃取胜利果实的可能。他想再花费多一点时间等到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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