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反手将门关了,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的起伏,“你说呢?”
吴邪扫了一眼守在两旁的精壮大汉,表情几乎快要哭了出来,“我都说了对你不感兴趣啊…… ……”
“我也是。”张起灵一边说着,一边替他拿下头盔。部队里对头发长度有着严格的要求,手指夹发,头发一定不能超过手指,很明显,某人在这方面又是典型的反面教材。
张起灵用尾指轻轻勾起一缕头发,漂亮的栗子色,触感很软,和主人一样的不安份,很快便从指缝间滑走,乖巧服帖地重新落了回去,看得出来没少花精力呵护保养。
吴邪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喂,你别乱来…… ……”话音未落,一记不祥的「喀嚓」声已经在头顶上方清脆地响起。
“你,你…… ……”
吴邪的声音都在抖。
张起灵体贴地替他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将一缕栗色的发丝递到吴邪手上,“剪了。”
“你他妈居然动了我的发型?!”吴邪气急败坏地怒吼起来,“那是我用来泡妞的!”
“没必要。”「喀嚓」又是一剪刀,张起灵淡淡开口道,“这里连老鼠都是公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他妈怎么不把自己那一头顺毛先剔了?!”
张起灵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轻轻吐出三个字,倨傲而散漫,像极了吴邪的口气,“我乐意。”
吴邪颓废地瘫在椅子上,知道反抗也没什么用了,头发一缕一缕地落下来,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逝去的青春,还有那些年夕阳下的奔跑…… ……
张起灵放下用完的剪刀,示意一个助教过来接手,“剩下的地方直接给他推平。”
吴邪身心疲惫地开口道,“你干脆直接把我头盖骨也推平了吧,我没脸出去见人了。”
没人理他,电推子「呜呜」的在头顶上方响起,大局已定,吴邪也再没机会犯浑,张起灵低声交代了几句,转身走了出去。等到头发彻底打理好了,两人给他松了锁,吴邪反而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心灰意冷,连去摸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其中一个人咳了一声,“好了。”
“喂,你有烟吗?”吴邪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那人不知要烟做什么,但见吴邪伸出手指在自己脑袋上指了指,自暴自弃的开口道,“帮我烫几个戒疤吧,我也不去训练了,直接皈依佛门得了。”
门口忽然传来噗嗤的笑声。
吴邪一回头,一个分外眼熟的人出现在眼前。“阿宁?”
漂亮的女军医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本来是在笑他那句皈依佛门的浑话,却在看清吴邪转过来的脸时不自禁的愣住了神。吴邪的手在她面前大力上下晃了晃,不怕死地又一次叫道,“喂,大姐?”
阿宁回过神,一记栗子敲在他的脑门上,“不想吃饭了吗?”
“饭?!”吴邪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简直就跟饿了几天的野狼一样泛起幽幽的绿光,“快给我快给我!”
阿宁揭开盖子替他盛了一碗,小火慢熬的瘦肉粥,连温度都刚刚适宜,吴邪狼吞虎咽连着灌了两大碗,这才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诶,你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院子里有一个姐姐,她也像你一样,对我特别好。”
“嗯,然后呢?”阿宁一边拧开水杯一边听他讲,两个助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吴邪又咬了一口包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后来她就死了。”
阿宁的手一抖,水洒了一桌子。
吴邪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咂咂嘴评价道,“不过你比她笨多了。”
阿宁简直连掐死他的冲动都有了。
“哦对了!”吴邪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异常,“你什么时候把那两个人支出去的?又是怎么掩人耳目把饭送进来的啊?”
“你把我当什么了?敌后特工队?女特务?”阿宁笑了起来,“上面怕你低血糖又犯了,专程叮嘱我送点热粥过来。”
“怎么又是上面?”吴邪不满地别别嘴,他已经是第三次听到这个暧昧不清的词了,“你干脆别当什么军医,跳槽去保密局好了。”
“说不得就是说不得,你自己领会吧。”阿宁掏出纸巾把桌子擦干净了,这才拿出纸和笔铺在上面,“快些吃,吃了把让写的东西写了。”
“这有什么说不得的,除了陈雪寒还能有谁?”吴邪自动忽略后面那句话,掰起指头细细数起来,“先是借我衣服穿,然后给我调病房,现在又让你来给我送吃的,诶诶诶,有些时候我还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怎么说呢,欲言又止,就是有很多复杂情愫的那种。”
阿宁白他一眼,“您老观察的可还真仔细。”
“那当然,这种事儿我可是有绝对的发言权。”吴邪忽然笑了起来,嘴角高高扬起来,带上几分邪气和炫耀的味道,“你去随便打听打听便知,我吴小三爷的fēng_liú史,可是讲上一百零一夜都讲不完的~”
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
吴邪的长相无疑是格外讨喜的,从小就是军区大院里姐姐阿姨们争先宠着的对象,初吻还在幼稚园的时候就给了邻座的小妹妹,上了初高中之后女朋友更是大把大把换得比衣服还勤,用他小跟班的一句总结来说,那就是「我们小三爷是一个生命里绝对不能缺少爱情的男人」。直到十八岁的那一年,吴邪第一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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