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健身为朱佑樘的老师,自七岁起就教导朱佑樘学问,朱佑樘见刘健的时间比见成化还多,同理刘健可以说是看着朱佑樘长大也不为过,两人也算是共过患难,一同经过了那么多风波,再加上朱佑樘那温和招人爱的个性,刘健对他的感情自然非一般君臣所能比。
只是……刘健身为国之重臣,内阁大学士,虽然他并不希望弟子死后因为皇陵的问题无法安眠,但他更不愿意看到大明百姓因为这样而生活陷入窘境,不得不卖儿卖女维持生活。
“陛下……”刘健举起手中芴板,站出来,正准备开口向朱厚照诉苦,哪知话才说了半句,就听见朱厚照用略带讽刺而玩味的笑声。
“刘大人,你是不是想说户部没钱啊?”朱厚照说着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下的张墨,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接着一扬下巴,指着刘健,眨了眨眼睛。
讨厌!那么早拉我起来!不知道这个点,正是睡觉的好时间吗?
张墨没好气的看着朱厚照,故意在他面前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引得朱厚照一阵闷笑。
哼!我不睡,你也忒想睡!坏墨墨!
朱厚照孩子气的冲着张墨,一吐舌头。
别闹了,他们还在下面呢。
张墨冲着下面那群低着头的土豆们一挤眼,示意朱厚照回到正题上,最主要的是,早点结束这无聊的早朝,他好回去睡个回笼觉。
“咳……”朱厚照见状板着身子坐好,清了清嗓子,才继续开口说道:“你又是不是想说,让朕的内帑掏这笔钱啊?朕告诉你们,别说门了,连窗都没有一个。”
“陛下,臣认为你这样是不对的……”刘健还没说话,旁边跳出来一个朱厚照不认识的小官,冲着朱厚照行了一个礼后喋喋不休的说着。
朱厚照被这个忽然冲出来的家伙弄得一愣一愣,再加上他小时候不爱学习,语文成绩不好,虽然听说都没问题,但这种太过深奥且引经论典的文言文,竟然听不太懂,以致于大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墨墨,过来……”朱厚照冲着张墨一招手,示意他弯腰附耳在自己嘴边,方才尴尬的说道:“他在说什么?你给我翻译一下……”
“陛下,很早以前我就告诉过你,读书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就算你不怕暴露自己文化程度太低的事实,也请您至少能听懂别人骂你的话……”张墨看着朱厚照那张迷惘的脸,心情忽然很不爽,“看来,陛下已经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忘记了,果然……君王的恩宠是最不可靠的……”张墨说得凄凄惨惨,语气之幽怨堪比深宫里几十年没见过男人的老宫女,“我记得我们第一次那天,花正好月正圆,而您当时还夸我‘有趣’呢?我一直记在心里,没想到你却……”张墨说到这里,声音略为停了一下,一来是欲言未止的模样会显得更哀怨,二来是他要思考一下挤几颗泪出来会不会太过,三来……其实刚才那段话,他也没太听懂,必须要组织一下语言先。
“墨墨,那天是初一,怎么会有月亮?”朱厚照的回答大出张墨的意料之外,本来张墨只是随口说说,希望能拖点时间,好让他整理一下自己听到的东西,组织一下语言,好在朱厚照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学问,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得记住了……虽然张墨也不记得那天到底是不是初一,“当时我夸得是有‘有意思’,而不是‘有趣’。”朱厚照表情平静的像是在诉说刚刚发生的事,而他的平静,换来的却是张墨怎么也静不下来的心。
不可能!这小子……讨厌!没事搞得这么感人做什么?不用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收买人心了,哥的心连带哥的命,早就卖给你这死小子了。
“他在骂你,骂你不孝顺。”张墨垂下眼帘,试图掩住自己眼中的星星点点不明真相围观液体,“当爹的死了,儿子竟然不愿意掏钱给爹修坟,而指望别人修。”张墨将那小官话中含义,用朱厚照最能理解的语言,迅速说了一遍。
真是放他娘的那啥,要是皇帝死了,修坟的钱一定要儿子修,那朱厚照这个没儿子的小笨蛋怎么办?曝尸荒野?张墨斜眼看着朝气勃勃,年仅十四岁的朱厚照,心里冰凉冰凉的,户部这些龟孙子,都是靠不住的。照照,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攒够棺材本,不会让你曝尸荒野的。
张墨在那胡思乱想之时,底下的大臣已经吵开了锅,要知道言官什么的,他从来不是在一个人在战斗的,他们是有组织有计划有纪律的,每次出现也必须是成群结队的团伙作战,哪怕他们嘴里高喊着“有种来单挑”,那也是指他们一群挑你一个。
总体来说,他们就是一群流氓,如果非要在这前面加一个定语,朱厚照觉得,他们应该是一群执合法骂人牌照的职业流氓,像自己这么纯洁的正太,要是没有墨墨,估计早就被人洗干净,变成香香的烤乳猪,拆入腹中。
至于现在么……朱厚照伸手掏了掏自己宽大的袖子,赞美太祖皇帝,您制订的朝服袖子是如此宽大,才能让您的小孙孙——可爱的小照照在袖子里藏下那么多……香烟瓜子可乐啤酒杂志。
板凳就不需要了,我买到了座位票,顺便同情一下只有站票的墨墨。
作者有话要说:连站票都买不到的我,很悲伤……
我比墨墨还惨!
第十八章 太监的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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