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的异常表现,看客们看在眼里,不由得小声猜测起来。
有的说他确实检查出问题了,也有的说他根本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更有的说他大概医术不精,无法确定是否有问题……
反正是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
倒是贺侍郎察觉到安国公身散发出来的阵阵冷意,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整颗心高高地悬挂起来。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安国公最后得出的结论,肯定不会是他想要知道的那一个。
在安国公放开贺侍郎的手腕,正要向太子说点什么的时候,贺侍郎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声问道:“安国公,请问我是否被下了药?”
他努力挤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双眼湿漉漉的,用哀求的眼神死死望着安国公。
贺侍郎这是在打同情牌,希望安国公能看到他可怜的份,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蓝衣男人也一脸紧张地望着安国公,双手无意识地攥紧,捏住了那张脏兮兮的窗帘布,因手指太过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他同样害怕会听到不好的结论,再结合贺侍郎的表现,心隐隐有了猜测,也学着贺侍郎的作派,苦着一张脸望着安国公。
谁知安国公根本不为所动,脸色微微一变,无视他们哀求的眼神,缓慢而坚定地甩开贺侍郎的手,迅速退到太子身边,朗声道:“贺侍郎与这位公子的身体……倒是没什么药的迹象,是纵/欲/过/度,阳气泄露太过,身子亏损得严重,不利子嗣啊,恐怕……”说到最后,他还故意摇了摇头,啧啧两声。
“嗡——”安国公的话让在场众人尽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哇呀呀,好大的一个爆料啊!
什么叫亏损严重?
什么叫阳气泄露太过?
什么叫不利子嗣?
是他们想的那样吗?吗?吗?
原来贺侍郎那前妻被休回家的罪名,根本不能成立,反而是他自己的责任啊!
看客们望着贺侍郎和蓝衣男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不屑、鄙夷、轻蔑、嘲讽等眼神毫不掩饰地投向他们两个,甚至有人从鼻腔发出冷哼声。
男人嘛,最忌别人说他们不行了,而眼前这两个嘛……
那已经不仅仅是不行那么简单啦……
根本是断子绝孙了嘛……
贺侍郎与蓝衣男人顿时面如死灰,整个人瘫坐在地,哪里还顾得那些人异样的目光了。
完了!
真的完了!
他们心反反复复念着这句话,有安国公的结论,他们想借着被人下药这个借口来洗脱污名,已经完全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们仍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头脑发晕,然后不受控制地做出这等失礼之事来。
“不对,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贺侍郎神经质地大叫起来,同时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开始垂死挣扎起来。“我明明是喝了一杯茶之后,整个人便昏昏沉沉的,连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是茶水的问题,一定是茶水的问题……”
太子的耐心早已告罄,冷声说道:“安国公,你去查看那壶茶水,也好让他们死心。”
他这话还不如不说,等于是直接给贺侍郎定了罪,表明他不相信贺侍郎的无辜,认定贺侍郎是为了脱罪而在那里胡乱攀扯,没见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用更加鄙视的眼神看着贺侍郎了吗?
此时的贺侍郎在大家的眼,哪里还有清白可言,对他的遭遇一点也同情不起来,甚至觉得他丢尽男人的脸,隐隐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太子殿下,我冤枉啊,肯定安国公学医不精,被那个贱/人收买了,请他来污蔑我的!”贺侍郎在情急之下,连尊卑都不分了,直接自称“我”。
虽说他骨子里自私、卑鄙又无耻,却又有着人的假清高,以及好面子,哪里受得了那些人异样的目光,自觉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干脆破罐子破摔,竟不惜胡言乱语地攀咬起安国公来。
在场众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满地看着贺侍郎在那儿气急败坏地指责安国公。
他们可还记得,刚开始请求安国公帮忙检查身体的正是贺侍郎,安国公得出的结论不如贺侍郎的意,贺侍郎便能把过错都推到安国公身,那他们这些帮着贺侍郎说话,请安国公出面帮忙的人,岂不是也要被贺侍郎迁怒了?
说不定到头来贺侍郎还会说他们不安好心,跟他那被休的前妻一个鼻孔出气,串通好了一起陷害他呢。
我呸,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好吗?
贺侍郎闹的这一出,瞬间让看客们的同情心消失无踪。
算他们想帮着同是男人的贺侍郎,也找不到帮他的理由了。
他们可不希望一片好心被喂了狗,还被那条狗反过来咬一口!
被贺侍郎如此指责谩骂,安国公早一肚子气了,他大步走到桌前,取过一个新的茶杯,将那茶壶里的茶水满满地倒了一杯,先是闻其味道,再是辨其颜色,最后干脆仰起脖子,将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安国公咂吧咂嘴,眯着眼睛对众人道:“茶水虽凉了,却还是能喝的,你们谁有兴趣喝一口?”
门外的看客们见到安国公这样,便知那茶水一点事也没有,纷纷举起右手,自告奋勇地要进去试喝茶水:“我!我来喝!”
“算我一个,我正好口渴了,喝一杯茶水吧。”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想喝……”
那些人的话让贺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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