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拖鞋下床起来,还没走到客厅他就听到了有人在捣鼓自家门锁。
第一反应是遇上了小偷,傅锦之转身拿起手机想开机报警,皱着眉头一只手抄了旁边的网球拍往门边走。
走了两步却听见了门外的对话。
“这真是我的房子…户主是我媳妇儿,傅锦之,28岁,医生,你要照片我都能给你看,你叫物业也行…”
是潘维的声音。
上次偶然听到他和别人说话,自己还是刚处上可粘人的人的,现在就变成媳妇儿了?
一步登天啊简直。
傅锦之有些讶异,却还是捂着胸口笑着忍住了咳嗽,放下了球拍,干脆就坐到了身后的楼梯上,静静听着外面的人捣鼓他家门锁。
说实话,从a大出来之后他其实根本没有奢望过自己能够再次见到潘维,坐到了楼梯上之后他甚至都还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定这不是高烧后的幻听。
听到门锁被卸下潘维接过钥匙的动静,傅锦之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是一件礼物拆到了最后。心跳慢慢开始不可抑制地加速,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若擂鼓。
傅锦之觉得自己就像是小时候看过童书里的秘密花园一样,这些年来所有的欢欣愉悦,痛苦无措都被紧紧地包裹在自己的围墙里,直到有人终于在泥土下找到了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他眺起眼睛,他看我浑身美丽。
傅锦之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不自在的潘维,咧开嘴笑得明朗:“你,担心我?”
“可闭嘴吧你。”潘维本来承认的话都要到嘴边了,看到傅锦之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突然觉得莫名不爽,我担心你这几个字在嘴边溜了一遭又吞了回去,“我这是担心您跟徐若安度蜜月去了,这两天他人也不见了,我来找他的。”
潘维还倒真没说谎,徐若安确实在a大校庆那天之后就请假不见了。
这也是潘维暴怒的一个很大原因。
两个人亲完了把自己气走了就前脚接后脚消失了!这不是私奔是什么?
一旦开始怀疑,那想东想西简直是刹都刹不住。
潘维见的事情还多,从两个人一起恩恩爱爱远走高飞想到徐若安得不回傅锦之的心直接带着傅锦之去自杀的一百种死法都想出来了。刚刚傅锦之明明在家却不开门,谁说潘维走进来的一瞬间没想到傅锦之是死在房间里了呢。
“你来我这儿可找不着他呀。”傅锦之听到这个,却收起了笑容,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不自觉得轻快,“我跟他没有关系了。”
像是还想辩解些什么,傅锦之语气有些急切,一不小心喝了风又开始咳嗽,看得潘维胆战心惊的:“那天晚上我是去还他东西的。还完了,我们俩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事先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和潘维解释这些。
他甚至觉得潘维误会就误会了吧,反正自己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自己想要的结果的。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从潘维来找他开始,就不一样了;从潘维毫不打结地说这户主叫傅锦之,是我媳妇儿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他和潘维的可能性,并没有消失。
傅锦之觉得自己就像是急于在老师面前证明自己清白的幼儿园孩子一样,想把自己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全部告诉他。剖开心放好展开和他说你快看看看,这里面只有你一个,再没旁人了。
潘维倚在旁边的墙上,这会儿倒是一点都没强闯民宅卸了人大门的羞愧了。
听到了傅锦之说的话,自己的嘴角明明都开始情不自禁地往上挑,却还是端着架子,双手揣进裤兜扬起了下巴:“哦,关我什么事。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没人那我走了。”
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
但脚步小到了明显和他的身高腿长非常不符。
连身在病中的傅锦之都轻易追上了并且拉住了他的胳膊。
潘维抿着嘴转身,抬头:“干嘛,有病啊你。”
“我生病了。”傅锦之直视着潘维的眼睛,寒潭似的眼睛清澈真诚,“很难受。”
潘维看着他带着血丝儿的眼睛和干裂的嘴唇就知道这人肯定没少受罪,有点小心疼却还是没说话,沉默地站在原地任傅锦之拉着自己的胳膊,等着下文。
“你能留下来陪我吗?”傅锦之扯了扯他的手臂,低声软了态度撒娇,“好吗?”
“不好。”
潘维生硬地甩开了他的手,在下一秒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住了身前的傅锦之:“谁要陪你个蠢蛋。感冒还穿个睡衣乱跑,发什么骚呢年轻人体质好就能跟你这样似的乱糟蹋!?”
狠狠扣上了领口的扣子,潘维气呼呼地拉着后边儿嘴角带笑的人上楼走进房间,掀开被子把人摔到了床上:“你的蠢蛋性质简直就要影响我二百多智商的发挥!”
傅锦之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睛却一直看着潘维,点点头咬着嘴唇笑。
“笑笑笑笑就知道笑,盖得这是什么你自己摸摸?厉害了啊我的小哥哥,以为你自己是北极熊还是貂呐?厚被子呢!?”
傅锦之笑得咳嗽了两声,朝柜子的最上方指了指。
“把你爪子给我放进去!”
潘维一把拍掉了傅锦之指在半空中的手,自己脱了鞋踩到床沿上大开上面的柜子取下厚被子,站在床上直接高空操作从袋子里抽出了厚实的羽绒被,毫不温柔地砸到了傅锦之的身上。
“看我干嘛!闭上眼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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