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听从他的话,又找出一件浅褐色的毛衣套上,然后把自己一件灰色的大衣从柜子底部翻出来。
“我们要去的地方在哪?呃——这个好沉!”约翰有些吃力,把沉重的大衣拎起来端详。
“奥伊米亚康,在欧洲东部。我们需要幻影移形三次。”
“我觉得这个应该洗一洗……好像灰尘太多啦。”约翰拍打着大衣上的灰,“那么远?你……”
他把视线从大衣上移开,有些担忧的注视着斯内普,欲言又止。
斯内普突然很坦诚:“没有时间让你学幻影移形了。”
“我们不能坐车去吗?或者飞机?用麻瓜的方式。”约翰问。
斯内普扫了他一眼:“时间跟不上。得先去莫斯科,转到雅库兹克,再驾驶汽车行驶八百公里。并且——除非本地车,别的车都会在雪地中轮胎崩裂,几个都不够用。况且——”
他说:“我们要深入奥伊米亚康深处的盆地——只有那里生长的嚏根草才有魔力。那里的温度达到了华氏零下九十六度,你做好准备。”
约翰赶紧穿戴齐全,又背上一个大包,准备一会儿装嚏根草。
他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教授,你不穿厚点吗?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冷——你能感觉到冷吗?”
在学业这方面,他自动就把称呼转成了“教授”。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所以你昨天只穿了这么一件……一件透风的袍子和衬衣就跑到了零下九十六度的地方?!”
约翰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昨天西弗勒斯是怎么在那里查看的!
“保温咒,斯内普先生。”斯内普皱了皱眉,平静回答。
约翰冷笑了一声,没说话。只立刻从衣柜里又翻出来几件毛衣和黑色大外套,不容置疑的递给斯内普:“穿上。”
当他傻呢?在那种环境里,保温咒能有多暖和?哈利波特三人组只是在普通冬天,冷的把火都变出来了,也没见多暖和。
约翰的身材和斯内普的差不多,因此不存在穿不上的问题。
斯内普看起来没精神跟他毒舌。
“稍等我一会儿。”他平平淡淡的说,接过衣服,转身开始脱袍子。
约翰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疲惫,忍不住又皱了皱眉毛。
他还有点担心……本来西弗勒斯就得带着他幻影移形,现在还得撑住这浑身的衣服。肯定会更累。
可是如果他不穿的话……还不知道得冻成什么样子。
华氏零下九十六度,可是摄氏度的零下七十一度啊。
只听这个数字就恐怖如斯,西弗勒斯是仗着他已经死了才只穿个单袍就跑去?!
约翰赶紧深呼吸了一下,不敢再想。
再想他非气的胃疼不可。
等斯内普也穿好了几件厚毛衣和大衣后,约翰把刚才就准备好的棉手套,围巾,耳暖和帽子分发给他。
“我不需要这个。”斯内普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暗红色的围巾和手套。
“我们是用眼睛找的,不是用脖子,耳朵或者后脑勺。”约翰催促,“快戴上吧,这个颜色看着更暖和。”
斯内普又嫌弃的看了一眼,还是伸手接过了。
刚才约翰听闻他穿着袍子就去查看了一圈时,那一瞬间扭曲的脸色可怕极了——
在那几秒里,斯内普甚至以为他要气疯了。
——那是为了他而生气。
斯内普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心情。
就像是那个下雪天在小巷子里,约翰给他变火花看时的心情。
奇怪的感觉,有点新鲜,但不讨厌。
或者说……感觉挺不错的。
穿上了约翰的衣服后,斯内普就变得清晰可见了。
即便他的身体在衣服里变得透明——衣服也还显示着他的所在。
约翰偷偷摸摸的领着斯内普下楼。
劳斯太太不知道出门了没有。要是她看到,肯定该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带回家了一个客人——尤其身上还都穿着他的衣服。
“呀?这位是——”真是乌鸦嘴。劳斯太太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此时看到楼梯上的斯内普,有些诧异。
“今天有客人来过吗?约翰,他是……?”她疑惑的喃喃。
约翰尴尬的笑着,干巴巴的试图解释:“这是……这是斯内普先生。我的——我的——”
他卡了壳,不知道该说个什么身份。
如果说是父亲的亲戚,也是可以的,因为斯内普这个姓非常少见。
可是约翰心中有他那个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因此不愿意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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