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樱花飞舞我和寒曦默互拥而立,那个一身牡丹芳华的男子站在树下看着我们,一脸的哀伤,我缓缓开口:“昨日雪如花,今日花如雪,山樱如美人,红颜易消歇。”是他那时念的句子,他说那种樱花叫三月樱,开的绚烂,散的匆忙。
“怎么伤感起来了?”洛霖见我表情万变,问道。
我使劲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说道:“都怪你好好的眼前景色不赏,偏要说花瓣凋零之事。”
“我什么时候说了花瓣凋零了?我只说花开的好看。”他捂着头委屈地说。
我又弹了他一下,做了个鬼脸就向后退着跑掉。
“诶,你小心撞到人……”
他话没说我,我转身就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寒紫徵,你不是生病么,怎么会在御花园?”寒景秋的声音从我撞到的地方后面传来。
我抬头一看,撞到的人居然是那个棺材脸太子寒景蓝,他低头冷冷地看着我,嘴里缓缓蹦出几个字:“四皇子,在御花园幽会,好生有兴致。”
“皇兄,你不要乱说。”寒景秋跳了出来,挡在我身前,我捂着鼻子身子一弯就想抓着洛霖逃走,可抬眼一看,洛霖目光炯炯,看得正是太子身后。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那个圆脸的姑娘,挺直腰杆子站在太子身后,表情阴冷,也是瞪着洛霖。
怎么和我那天看到的人不一样呢?那天看到她感觉她就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但现在怎么变成个万年僵尸脸了?
寒景蓝也发现那两人对视,于是转头问向身后的女子:“楼先生认识洛大夫?”
那女子也不答话,点了点头。
洛霖走了过去,然后用一种仿佛是老朋友一般的语气说:“云云,好久没见了。”
那女子依旧是面无表情,但终于是开口了:“会常见的。”说完还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在说话的时候眼中居然滑过一丝兴奋的光彩,可一转眼回过神,就看她依旧冰冷的凝视着洛霖,是我看花了?
寒景秋探了探我的额头说:“这不还是在发热吗?怎么就出来了?”我正在看那两个人要怎么交流,一个冷冰冰的话都不愿意多说,一个仿佛千言万语却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正急着,就被寒景秋打断了。
“我很好,别吵我。”
寒景蓝见我打掉寒景秋的手,眉头又是一皱:“景秋,人家可不愿领你的情呢。”
寒景秋也不气恼,笑嘻嘻地说:“皇兄,他就是这么个性子,我这不都习惯了吗?”
我浑身打了一颤,转头看着他:“你要不要再恶心一点。”他不在乎地朝我一笑,真是阳光灿烂,我又有些无奈,这个人仿佛根本听不出来别人对他的冷嘲热讽。
“算了,我回去了。”
“那我陪你。”寒景秋死皮赖脸的跟了上来。
“景秋——”可怜太子的喊声。
“云云,我想和你谈几句。”洛霖见我有寒景秋跟着,所以没跟上来,对那女子说道。
太子见自己瞬间变成路人,于是悻悻地带着随送离开,楼云云则留了下来。
我和寒景秋没走几步,就拉着他躲在一棵大树背后。
“我们为什么……”寒景秋话没有说完就被我捂住了嘴巴。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我悄声说。
手心被滑腻的东西舔了一下,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也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忙收回了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使劲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在他准备跳起回击的时候,我把食指放在唇间比了个禁声的姿势,然后拉着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
洛霖见人都走完了,这才开口道:“你要怎么才愿意放了他。”
楼云云依旧是那副死人脸:“跟我走。”
洛霖后退了一步,捏住了拳头说:“为什么是我?”
“阿旒女神选择了你。”死人脸上居然跳出两片粉云。
“只要我跟你走,你就会放过寒紫徵,从他腹中取出蛊母?”洛霖又问。
一只手摸到了我的小腹,我低下头,看到寒景秋脸色担忧地看着我,早知道就不拉着他在这里偷听了。
我按住他的手,笑着摇了摇头,以表示我并无大碍,他却没有放手一直按住,俊美的双眼写着无奈。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帮不了我很难过,我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又指了指前面的两个人,示意继续听下去。
“我不能。”她侧过了脸。
“蛊母是你养的,为什么不能?”洛霖抓住了她的肩膀摇晃着说道,“只有你能控制它,而且你也去过寒紫徵那里给过缓解的药物,可你现在说你不能取出蛊母,你知不知道,你那个药也撑不了多久,他会死的。”
按住我腹部的手紧了紧,他整个人搂抱在我身上,我无力地叹了口气,没再管他,继续看戏。
“雄蛊在寒景蓝手里。”她缓慢地回答。
抱住我的人身子一紧,我知道对于他来说听到自己的兄长在谋害自己喜欢的人这件事是多么残酷,可连我自己都很震惊,原来寒景蓝那么恨我。
“在哪里?我去偷出来。”洛霖没想到原来是这种情况。
“腹中。”又是冷冷两个字。
“只有雄蛊能诱出蛊母,他真是狠,居然藏在那种地方,他是存心要寒紫徵死。”洛霖咬牙道。
“我可以保他活。”听楼云云讲话真是让人难受,那些字仿佛是一个个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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