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日似乎感慨颇多呢。”彩蝶察觉到他的情绪,走到床边坐下,笑看著他。
叶静珽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彩蝶,“我毕竟也长大了,总不能永远像当年那样大大咧咧的,你账本上的账目越记越多,我欠仲默的情也就越来越多,彩蝶,若我永远停留在原地,我还有什麽资格和仲默交往下去?”
“公子想升官,到底是为自己,还是为恩公呢?”
“都有吧。”
“好了,公子不要多想了,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公子一定会升官的。”彩蝶说完,揉了揉叶静珽的脑袋。
叶静珽得她鼓励,笑了笑,虽然他早就不像过去那般单纯,不再是一句“好人有好报”就能安慰的,但是既然彩蝶说了,他便当是真的。
共同相处两年,他早把彩蝶当成姐姐,虽然她还是时不时地戏弄他,可那份戏弄於他来说也是温暖。
院子里这时传来了极轻微的脚步声,彩蝶和叶静珽同时转头,便见红衣真的来了。
这两年间,叶静珽没见他做过别的打扮,他永远是一身红色的衣裳,戴著面纱,也永远是夜里才会来。
叶静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没有问过他到底是谁,也从来没问过他平时都做些什麽。
许是太过珍惜这份友谊,他不想去问那些可能不是他该问的问题。
近年来北三邪的名声渐大,他在武库有时候也会听张令史他们讲起,红衣、狂刀、轻舞,这便是北三邪的名字。
他知道其实仲默就是红衣,只是,他从来不曾过问这些事。
“恩公,你来了,公子受了点伤,正需要你的安慰呢。”彩蝶看到红衣,上前亲昵地挽住他,把他带了过来。
红衣在床边坐下,垂目看向叶静珽,淡淡地问:“怎麽会受伤的?”
彩蝶便简单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拉开叶静珽的衣裳,硬要红衣看看他的伤口。
叶静珽本来觉得这种伤根本没必要给红衣看,何况在红衣面前解衣,他也觉得很是羞赧,但彩蝶向来不听他的,简简单单按住了他的手,就把衣服解开了。
一时间,屋内尽是叶静珽的抗议声和彩蝶的笑声,红衣却像什麽都没听到那般,目光只落在那一片乌青上,久久没有转开。
那太过专注的目光很快让叶静珽安静了下来,他只觉得被红衣盯视著的部位阵阵发热,几乎就要烧起来。
好在,红衣在这时终於转开了视线,把目光调回了叶静珽的脸上,看著他道:“下次不要这般逞能了,你又不会武。”
听出他言语中隐约带著的责怪,叶静珽吐了吐舌,答话道:“这次情况特殊嘛,武库被抢,我们这些令史可是要被砍头的。”
他知道两年前的那件事曾闹得满城风雨,红衣和彩蝶自然也是知道,果然,一听他这话,红衣也就不再说什麽了。
“恩公,你就放心吧,我已经给公子上了最好的药,这淤青到了明日便会消失得差不多了。”彩蝶见红衣沈默,用戏谑的口气说了一句。
红衣点了点头,亲手帮叶静珽拉好衣衫,又朝他和彩蝶各看了一眼,淡淡道:“我要出一趟远门,要过好几个月才能回来,静珽,今年的生辰怕是没法为你庆祝了。”
“没关系的,仲默,你先忙你的事,我的生辰没什麽的。”叶静珽话答得很快,几乎红衣刚说完,他就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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