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钰这才嘴角一松,抿出个笑来,战战兢兢问:“那,那你还用我当助理吗?那个外国人好像对你很好。”
“那得看你还做不做别人的传话筒了?”苏杭又靠过去,欺得竹钰贴着墙皮动也不敢动,他伸出手去,掏进竹钰的口袋,摸出手机。
“……”竹钰这才恍然明白方才苏杭为什么要欺负人。
屏幕竟然没有锁,苏杭直接划开了,果然看到他正在跟某人聊天,刚才发的是他唱那首法语歌时的录音,往上翻了翻,多是某人发得少,竹钰回得多,但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看完了,苏杭把手机还给他,绷起脸来威胁道:“别把什么不干不净的人当主子,再让我发现,我立刻就走。”
竹钰讪讪点了点头,目送着苏杭阔步走出了ktv。
刚走出大门,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面前,苏杭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看也不看开车的那个,只斜靠着窗户,说:“这车可真穷酸,不像你的风格。”
“旧车,你不喜欢的话明天就买新的。”
“不用,开着吧。”苏杭舔舔嘴|巴,车内空间狭小,酒气很快就散发出来,蒸得他又渴又热,想喝水的念头才浮出来,眼前就已经有了一瓶还挂着冷水珠的苏打水,他这才侧目看了眼司机先生,低沉问道,“你一直在门口等我出来?”
司机没有说话,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莱茵。”苏杭又唤了一声,手指摩挲着塑料壳上的水迹,“我虽然说过会回去,但现在还不到回去的时机,我来了一趟中国,至少得证明我没有白来。而且你……”他慵懒地抬起眼睛,扫了莱茵一眼:“你没必要跟着我,我父亲给你的东西,自然是觉得你能处理好,给你你就拿着,有什么野心也尽管去实现,我有手有脚,不会跟你抢那些东西。”
莱茵不轻不重地应道:“是谁的就是谁的,哪怕其他产业你不爱打理,至少剧院得由你亲自来管理,那是先生的宝贝,交给谁都不行。”
“而且我,”莱茵默默瞧了苏杭一眼,见他双眼紧闭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底气不由弱了下去,“……我也不是因为那些原因才跟着你的。”
一路无话,莱茵也适时地闭上了嘴。
车拐进某条路上,苏杭似有什么感应似的睁开了眼,见这路正是去以前那处公寓所在的必经之路,自打那天打了俞叶舟一巴掌以后,他就如约搬了家,在别处租了个稍大的带阳台的复式小房,虽然跟他中意的那间海景房还有很大差距,但好歹宽敞明亮。
但以前的小公寓毕竟也住了那么多年,偶尔经过也难免想多看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竟在小区门口瞧见个探头探脑的影儿,五月来的天还裹着到脚踝的风衣,大口罩盖着半张脸,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压|在眼睛上方,畏首畏尾地徘徊在门口的路灯底下,藏在水泥柱子后头。
这种装扮,俨然是明星躲狗仔的架势。
不过这大半夜的,哪儿有狗仔,更何况这小区是圈儿里公认的明星小区,只要往保安亭一走,刷个脸,就算这小明星不是小区的住户,也会让他进去躲一躲风头的,藏在门口水泥柱子后头算什么本事。
待车开近了一点,苏杭更是觉得这人眼熟。
远灯一照,那人猛然抬起头来。
苏杭立刻道:“等等,停一下。”
莱茵依言将车停在了路边,苏杭推开车门走到棒球帽面前,认真一看,果不其然!
——这不是安洋么!
安洋见了苏杭,一把摘下口罩,喊了声“杭哥”。
“你在这儿装什么鬼呢?”苏杭四下看了一圈,“躲谁呢?”
安洋苦兮兮地说:“我,我离家出走了。”
“啊?你说你什么,离家出走?”苏杭愕然,深觉他是出来搞笑的,安洋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一个鳏了多年的父亲也在去年玩了把夕阳红,跟着老婆去外地住了,安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儿来的离家出走。
奈何安洋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偏要说自己是离家出走,并且无家可归。
苏杭心想可能他有什么不方便在大街上说出来的隐情,便发了回善心,将人推进车里,给带回了家,毕竟不能叫这么一个当红|歌手露宿街头不是,不然明天的娱乐头条就要被安洋屠版了。
安洋在后座瘪着嘴,一脸苦相,就差没哭哭啼啼了。莱茵一路上从后视镜里打量他几百回,那探究的视线虽说没落到苏杭身上,却也令苏杭浑身发毛。
进了家门,莱茵规规矩矩在门口脱了鞋子,换上客用拖鞋,捡了苏杭换下来的衣服,拎到洗衣机里去洗,然后烧水、煮茶,像个殷勤的管家。
而安洋一直杵在一进门的地方,目光钉在苏杭脸上,看得人满身不自在。
苏杭终于忍不住这道视线了,回过头,放缓了语气问了句:“你到底是怎么了?”
谁料这当红|歌星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两脚蹬掉了鞋子,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进来了,似只扑人的大狗,一个踉跄就抱住了苏杭,将他直接扑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嚎道:“杭哥,我喜欢你……”
苏杭后腰撞到沙发扶手,疼得眼前一黑:“……”
等莱茵听见动静跑出来,就见到安洋扒在苏杭身上,拿下巴蹭着苏杭的肩窝,一边蹭一边哭,嚷着“喜欢你”、“好喜欢”之类。
噗叽一声。
莱茵捏爆了手里装洗衣液的袋子,蓝绿的液体汩汩地从破口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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