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挑三拣四。”另一个声音说,“你想在阳台上露天做吗?”
两个都是男声。
姜汶园被吓了一跳,想要在他们进入正题之前离开,于是又加倍用力推了一下门。门梁咔咔地响了一两声,姜汶园以为这门要整张倒下了,没想到松手一看发现它还是纹丝不动。
“里面好像有人……”
接下来是一段衣物的窸窣声,“不管。”
姜汶园赶紧用手把门板拍得砰砰响。
“操……真有人。”
“管他干嘛?出不来的。”
门又响。
“别吵!”这是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里信号差得要命,姜汶园只好调出个单机游戏来玩,打算等他们俩完事以后就把门卸了。只是那两人的喘息声渐急,其间还有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浪话,连姜汶园都替他俩不好意思,真想喊一声同学闭嘴。
姜汶园以为话浪一些就完事了,正打算继续通关,就被几声黏腻的呻/吟激得浑身一震。
活春宫。
他满脑子只有这三个字,被ròu_tǐ碰撞得声音惊得脸都烧红起来——他还以为只有黄片里才那么大声。
他想再掏一根烟压压惊,却发现裤兜已经空了。
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了,那个刚刚叫得很欢的,也就是让他别吵的人,怎么都不肯继续,说是女朋友在校门口等他。
“你那女朋友有个屁用,又不能干你。”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是……当然管不着……”
他们两人声音渐小,姜汶园松了口气,用手肘和膝盖没能顶开,干脆用脚踹,再不成整个人压到门上使劲全力往外推。
用力过猛,门开了他也差点摔出去,趑趄了两步才站稳。他看到一个的叼着烟的男生正倚在门边吞云吐雾。姜汶园旁若无人地洗手,出门时擦到了他的肩膀。
故意的。
“你也是弯的吧。”那个人自顾自地说,“直男一般受不了这个,呃,还是现场版的。”他暗示性极强地用舌尖略过下唇——一个很娘的动作,却跟他颇为阳气的面相没什么违和感。
段冶见人不理他,递了一根烟上去,要离开的脚步果然就顿住了。
“我爸说,烟酒,交友之道,诚不欺我。”
姜汶园把烟叼上,就被那个人凑上来,直接用他嘴里的烟给他点。
姜汶园下意识地一躲。
“我叫段冶。”他开怀一笑,这个人竟然有酒窝。
“谢谢。”姜汶园手指夹着烟杆,跟他道别。
“不谢。”段冶挎着他的包跟上去,问他哪个班的,“高二的吧,肯定是。”
姜汶园点头,他受到了鼓励似的往下说,“跟我一个年级的长得帅的我都认识,你看起来也不像高一小嫩/鸡……”
“别跟着我。”他们走下废楼,姜汶园把烟蒂按灭,有些后悔刚刚的一时经受不住诱惑,不过他现在的确好受多了,只巴不得可以尽快摆脱这条癞皮狗。
下课铃响过,操场上哗然,进出体育场的人流都很大,从这里也可以看到远处一大波走读生扶着自行车出校门。
段冶说他就想认识认识。“好不容易碰到长得帅的gay,怎么能不认识。”
“我不想……”姜汶园脚步飞快,只是那个人坚持跟在他身后,他终于停下来,回头说,“你有病吧?”
“我没病。”段冶说,“戴套就不会有病。”
“我不想跟你上床。”
“认识!”段冶铿锵有力地说,“国人的劣根性!从大腿想到做/爱,从认识想到上床!”
国庆节以后,容盛就一本正经地提醒姜汶园他在哪一天生日,临近一个星期还会再提。这种有讨礼物之嫌的行为他每年都做得得心应手。
姜汶园心里记得清楚,哪里需要他提醒。
“我刚说的事下一秒你都能忘的。我就是怕你没准备礼物到时候又别扭。”
容盛生日那天下午,三人一同回他家。他们谁也不坐前面,都直接往后排坐。容盛被挤在中间好不无奈。
容盛有种真切的左拥右抱的感觉。这两个人一个没长心眼,一个心思挺重,一个话太多,说话不经过大脑,一个话太少,总爱深思熟虑。两人并不交好,却都对他好得很。他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两声“姜贵妃”“任贵妃”,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身为在校中学生,父母不高兴他们出去玩,所以这个生日依旧在家里办,无聊得很,不过还是玩到十二点多。
“给我唱首歌呗。”容盛把话筒递到姜汶园手里。
姜汶园说不唱,他是音痴,一张口就五音不全。
认识那么多年,容盛深知姜汶园有唱小星星都能走调的绝活。“唱首大家都没听过的,谁也不知道你调跑了。”
姜汶园还是不愿意,容盛不依不饶,说他矫情:“让你唱你就唱。他们哪个在调上了,嚎得杀猪似的,还不是玩得很欢。”
最后两人各让一步,决定合唱一首。
红玫瑰的前奏响起了,容盛说就这首吧,恰好大家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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