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有些无奈:“如果不是为了配合你们搞科研不影响机器电子频率,不让我在场里画地符,哪里能让她这么容易跑掉?”
许蒲躺在隔离舱里,视野中一片漆黑,方程在说完那番话后,舱内唯一的通讯工具里再也没传出过任何声响。
这种经历有点熟悉,他想起刚做刑警时曾跟过的一个案子,那个罪犯手上有枪,他们分别埋伏在一间巨大的仓库里不同的角度,无声无息,在绝对的黑暗和安静里度过了六个小时。许蒲几乎连姿势都没变过,他觉得似乎已经过去了几天,但在罪犯被同行的狙击手爆头后他们出来,才知道原来只有六个小时。许蒲躺在隔离舱里,默默回想着那时候老队长的教导,可能是磨练了几年人成熟了,也更稳重了,他觉得似乎没有那么难熬了。
时间仿佛静止,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脑中好像突然有根弦被震响,他隐隐能听到有人在念经,声音由远及近,出世飘渺,又充满包容。
这感觉就像有人用大棒在不停地敲他的神经似的,可想而知非常不好。许蒲忍了很久,突然反应过来他现在为什么躺在这里受这种折磨,他这才发现在这声音响起之前,他的意识其实不清楚了。这经文明显是用来对付附在他身上的那只鬼的,他会跟着头痛,正是因为那只鬼正附在他身上,侵占了他的一部分意识。有了这个念头,许蒲立即集中精神,保持清醒的思考,过了一阵,那飘飘忽忽的经文又远了,他的头也不痛了。
但是下一秒,他突然觉得周围温度骤降,冷得他打了个哆嗦,气温又噌地升了上去,他好像一会儿被抛到北极一会儿又跑到赤道,不断地冰火两重天,他感觉到神智又在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抚过他的脖子,许蒲一个激灵,他现在躺在隔离舱里,哪儿来的手?
那只手越掐越紧,许蒲慢慢觉得呼吸开始困难,由于缺氧,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他竭力想要挣脱,却完全不管用。妈的,他骂了一声,心想难道今天真得交代在这里。那只手好像被吓住,松了一些,许蒲趁机喘了口气,突然想到谢南回提到过的道家九字真言,立刻开始在心里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那只手果然立刻就松了,许蒲不断默念这句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所有异样的感觉都消失了。
许蒲醒来时仍然躺在隔离舱里,但是合金罩已经被拉开,谢南回和方程就坐在他旁边。
许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失去了意识,坐起来随口问:“我怎么睡着了?”
谢南回怪异地看他一眼:“你一直都在睡。”
许蒲敏锐地回头:“一直在睡?”
谢南回:“隔离舱有睡眠模式,监测显示你一直处于深度睡眠中。”
许蒲下意识地摸摸脖子:“我明明听到有人念经,还有只手掐我脖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谢南回和方程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脖子,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怎么了?”
方程从口袋里掏出面作法用的镜子给他:“自己看。”
许蒲莫名其妙地接过来,一照,赫然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五根漆黑的手指印。
☆、第 12 章
半响,许蒲苦笑道:“信息体也有实体?”
谢南回摇头:“信息就只能是信息,没有实体,只有载体,掐你脖子的不是真正的手,只是这只信息体依附的空气。”
许蒲没兴趣深究:“那解决了吗?”
他一脸的期待,谢南回与方程对视一眼,方程无奈道:“没有,它跑了。”
许蒲第一反应和谢南回一模一样。谢南回身为世界一流的esp专家、剑桥特聘教授实力毋庸置疑;零番队本身就已经很逆天,c组更是超神了,方程作为这么一群神人的头头,有多强自不待言。
而这么两个神都没能解决得了,形势严峻可见一斑。
他慢慢回过味来:“那它还会回来吗?”
谢南回斩钉截铁地答道:“一定会。”
许蒲内心顿时泪流满面,今年好像是他的本命年?果然流年不利,待会儿去买条红内裤来穿。
职业素养使然,他头脑冷静地分析了一来回,觉得完全没必要慌,谢南回和方程虽说没把那只信息体打死,也把它打跑了。所以只要这两人在,他的生命安全肯定是没问题的。
果然,谢南回慢慢说:“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和方程商量了一下。”
许蒲突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南回语调漫不经心,道:“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一起住。”
谢南回说一不二,当天下午,他坚持要送许蒲回家,开车把许蒲送到他的公寓,随即也下了车。
许蒲心想这不正常,于是问:“要上去喝茶?”
谢南回一本正经地回答:“不,陪你上楼。”
许蒲瞬间反应过来:“你真要我和你一起住?”
他崩溃道:“你不是有洁癖吗吗吗?”
“我要对你的生命安全负责。”谢南回勾唇,露出一个迷人的英俊笑容,把他混血的五官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许蒲顿时感觉心脏像被过了电似的抽跳一下。
太他妈的帅了,许蒲暗搓搓地想,长得好的人就是有优势,不管平时怎么面瘫,随便一笑就能让人如沐春风。
他大学四年都住在警校的八人宿舍,其实对和人一起住没什么排斥,只不过谢南回就不一样了,但既然他坚持,许蒲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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