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营生了我……”哈雷刚要张嘴反驳,猛地看见阎涵忽然绷紧的脸,赶紧又缩回去,使劲点了点头。
他忽然想起了主人原来给宝宝讲的一个故事。
有一种叫做刺鸟的鸟儿,生下来就没有双脚,它们必须不停的飞翔,直到找到世界上最长的一棵荆棘,然后让它贯穿自己的胸膛。
活着就是为了找死。
哈雷忽然觉得自己就跟那刺鸟一样,费尽心力的活着,就是为了再次华丽的死去。多深沉的内心世界啊,一般人那就是了解不了。
阎涵看着哈雷感慨的叹着气,嗤笑了声,转身从卧室里找了件纯白色的棉质t恤和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朝着哈雷扔了过去:“吃完饭就出去!”
哈雷抓起头上的t恤,撇着嘴小声的骂骂咧咧。阎涵扬了扬眉,忽然俯下身子凑近哈雷的脖颈吹气:“有什么意见?”哈雷惊叫着躲在退到沙发的另一端,扣着沙发扶手使劲摇着头。阿金看着他,朝天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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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无产品哈雷——无经验、无学历、无背景。
注定推销不出去的滞留货。阎涵看着哈雷抓着笔在应聘表上鬼画符,狠狠地扭着他的手,把笔扔在了桌子上,和招聘人员连招呼都没打,就把哈雷提溜了出来。
倚在车旁,阎涵抱着双臂一言不发的看着哈雷。哈雷一直低着头,两只脚尖蹭来蹭去,偶尔用眼角瞥瞥阎涵,触及到他冷然的目光,赶紧低了头,继续扭着自己的t恤下摆。
阿金看了看车窗外,蹦回来蹲在座椅的一角开始叹气。自己当时太拔苗助长了,要不现在哈雷也不能是个文盲啊。
不过……
阿金搓着爪子,忽然眯起了眼睛。要是按照哈雷的思维模式,文不文盲的也没什区别,不都是一个死么。
猛地摇了摇脑袋,阿金惊恐着自己怎么会有如此阴暗的想法,心里默念着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阎涵看着哈雷的头顶,最后拉开车门,喘出一口气:“上车!”哈雷没敢抬头,战战兢兢的窝进了车座里。
车前堵起了很长的队伍,阎涵有些烦躁的按了按喇叭,将头伸出窗外看了看,忽然一个转弯上了对面的车道。路中的支道里猛地窜出一辆小卡,车速奇快。阎涵猝不及防,一手疯狂的按着喇叭,一手狠狠地打着方向。
“你开车就不能认真些吗!”哈雷很愤怒,看着两辆车险险的挤在一起,紧紧攥着两只拳头,胸口剧烈起伏。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阎涵不动声色,呼吸却有些急促。听见哈雷的话,他微微愣怔,紧接着抿了抿唇,下了车。
小卡司机一下车就开始敬礼敬烟,阎涵轻轻摆手,两人简单的交涉。小卡司机憨笑着连连点头,又看了看车里脸色阴沉的少年,悻悻的上了车。
阎涵回到车上,轻旋着方向盘把两辆车错开,小卡司机笑着道谢,把车开了过去。阎涵侧目,看见哈雷依旧鼓着嘴在一边闷不吭声,遂低笑出声:“先去吃饭吧!”
暮夏的傍晚带着抹微暧昧的紫蓝色,气温略微下降,开始透露出初秋的味道。阎涵依稀记得袋子上的店址,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彼岸。
阎涵从未亲自到过这家餐厅,也许是一直以来的美味,让阎涵对这里有了先入为主的好感。就像是一位忠实的电台听众,虽未和主持人谋面,却倍感亲切。
“招聘!”哈雷看着彼岸门前的灯牌牌,一扫之前的阴郁,兴奋地跑过去仔细的阅读起来。经过一个下午的历练,“招聘”两个字算是刻骨铭心了。阎涵走到他身边,看了看灯牌上的幼圆字体,有些嘲讽的哼了口气,推门进了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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