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停住了脚步,深吸了口气,穆燐烁看不见的是纪深的表情完全变了。
当然,那像是纪深会有的表情只一下就消失,再次转过去面对着穆燐烁时纪深一惊变回了原来的脸。
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演下去了。
“我知道穆总能只手遮天,但我不懂,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哈,看看我说的是什么话?又不是戏,我怎么能只手遮天呢?”说到这里穆燐烁自嘲地笑一下,“我有点太急了,你不要介意。”
“啊?”在他面前满脸诚恳的人真的是穆燐烁本人么?
“公司宿舍就那么小一间,隔音也不太好,你还是住名都吧。就当是借给你住的,等你拿到片酬再搬出去也来得及。”
“我……”
穆燐烁一挑眉毛,提高音量,“怎么?你要是不住的话,就考虑一下违约金的事吧。”穆燐烁果然还是穆燐烁,威逼利诱的手段一套一套的。可真要是被他的开出的条件利诱了又或者屈服于他的威逼,那这样的人,便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不能和男人成为那样的关系。”束手无策地骗他。
“那又如何?”穆燐烁满脸的自信看得纪深心一纠,“我不会逼你的。”
“那希望穆总不要忘记您说的话。”
穆燐烁似笑非笑地盯着纪深看,看了很久。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穆燐烁突然伸手在他脸颊上掐了一把,“觉得你可爱啊,真不想你变,把你圈养起来多好?”
“穆总自重。”纪深皱起眉头,往后退好几步。虽然他的脸上看不出,穆燐烁今年也该二十八了,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轻浮。纪深突然想起什么,皱起的眉头松开,可怜兮兮地看着穆燐烁,“你不会……真的要雪藏我吧?”
“不会。”转身坐回原来的位子,“好了,那你先去搬家,aaron会帮你的。”
纪深还杵着不动。
“不要讨价还价,也不要让我发现你答应了却不做。”
“嗯。”纪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慢慢地走出办公室,由aaron带着去搬家。
穆燐烁在纪深走后不久,出了办公室,看着早已没有人的门口叹了口气。
“怎么,穆总经理,你的小情人肯乖乖回来了?”
“何总裁你闲的没事做是吗?”
何煜明拍拍穆燐烁的肩,递过去一支烟,穆燐烁挥挥手,“戒了。”
“真好,有了小情人连烟都不抽了。”
“你的情人不少。”
“没一个能让我这么上心的。”何煜明耸耸肩,穆燐烁的小情人怎么能和他那些床伴相提并论?“怎么样,还值得么?”
穆燐烁坐下来,似有些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覃澈。”
何煜明突然严肃起来,“你底牌尽出,换来一个不知真假的覃澈?”
“他说覃澈失忆了,所以换个身份再让他待在我身边比较安全。可是就算是失忆了,连性格和长相都变了,甚至他身上的味道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是不是被耍了?”穆燐烁仰头靠在真皮沙发上,双眼没有焦距地看向天花板。
“这真是蛮新鲜的,穆总经理竟然被耍了。五千万,换来个冒牌货,哈哈哈哈哈。”何煜明皮笑肉不笑地喷出烟雾。
穆燐烁狠狠剐何煜明一眼,“你嘴上再没有个把门的,我就从明天开始休年假了。”
穆燐烁一休年假那所有的活就都得他一个人来,“行行行,我不说,我嘴贱。说正经的,你不确定这个纪深是不是覃澈,那剩下的钱还打算给他吗?”
穆燐烁苦涩地笑笑,“给。”千分之一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按照那个人所说的,覃澈是在英国跳河自杀,你理智一点想想,覃澈百分之九十已经死在河里了。阿烁,作为朋友,我想劝你一句,很多事情……你再这样忤逆你父亲的意思恐怕……”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穆燐烁紧锁着眉头,双手紧握,青筋凸起。“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
“万一哪天……我是无所谓,大不了卷铺盖走人换个地方上班,你……”
穆燐烁沉声:“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行。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十几年的兄弟了,自然挺你到底。”何煜明说着站起来伸个懒腰,“我这个总裁也是很忙的,走了。”
“等等!”
“怎么?”
穆燐烁站起来,走近何煜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说完,头也不回地径直大步走出这层的大门。
何煜明一拳打在沙发的实木扶手上,脸色难看得不行,穆燐烁刚才对他说,如果他有遭遇什么不测那覃澈就拜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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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都花园的这套房子并不太大,是格局很普通的三室两厅两卫在加个厨房,胜在地处市中心交通便利。
当纪深打开公寓的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家具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客厅的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百合和整间房子的白色调子十分相配。
百合花很新鲜,嫩白嫩白的。屋子里充斥着生活气息,一点也不像是空关了多年的房子。
“这里之前有人住吗?”
aaron替他搬着最后一个箱子,被纪深堵在门口,“那你要问穆总了,这不是公司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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