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袁玖点点头,建议马浅夕今夜留宿,明天一同进城。
马浅夕却说自己还有事,又喝了杯茶后,起身告辞。
袁玖也不勉强,相约明日城中正东大街口的牌坊下见面,将人送走。再回屋,郁景兮去哄两个孩子睡觉,齐江天却出来了,开门见山地问:“这个马浅夕就是那个马浅夕?”
“从步法身形就能看出他内力深厚,想必是他。”
“那他会不会另有图谋?”
“他们的消息应该没这么灵通,”袁玖坐下倒了杯茶,看着茶叶在水中漂浮,微微眯起眼,一脸的谨慎,“这次……应该只是巧合。”
“无论如何你都要多加小心,这个人,如今风头太盛了。”
“我明白,其实这对我来说,这也是个绝好的机会。”
从袁玖那儿出来天已黑透,村里的人习惯早睡,这会儿路上基本不见人影。
很快,马浅夕便发现自己被跟踪了,粗略计算大概有四个人。他开始在村子里绕弯,脚下时快时慢,想甩掉那些人,无奈对方却跟得死死的;他只好做第二步打算,为避免扰民,他特意走出村子,来到临山的一片荒地上。
站在荒地中央,右手按上佩剑,道:“莫要鬼鬼祟祟的,出来吧!”
话音刚落,四条黑影中的三个从周围攻来,另一个直接从头顶落下。马浅夕心中暗道这个阵势不错,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应付起来。
四人身手都不错,配合又好,一时半会儿他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不知怎么的,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两个孩子的脸,他现在最担心的,居然是逃不脱或者受了伤的话,明日怎么跟他们一同去纸鸢大会。还有那个姓尚的男人,如果他久等自己不见,会怎么样?
那四人明显要至他于死地,三人合力围攻,剩下那个专挑破绽。马浅夕虽然也是高手,但架不住实力相当的四人围堵,渐渐处于下风,只守不攻。
四人看出他的颓势,眼神交流一下,然后招式突然变了,跟方才的路子完全不同,速度极快,令人眼花缭乱,仿佛一招之内就能取人性命。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却让马浅夕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招式虽快,可每一个动作他都一清二楚,也知道这一招他根本无法化解。怔了一下,他左肩一矮避过一剑,头向后一仰又避过一剑,右手长剑一横挡住一剑,可背后却没办法躲闪,只好生生受了。
鲜血顿时涌出,四个黑衣人对望一眼,好像没料到他竟能看破这个招式。可第一招虽没将他置于死地,第二招却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
就在对方的剑尖即将没入自己眉心时,马浅夕突然沉声道:“手下留情,我是孟散。”
之前那四人一直没用本派的招式,直到确信能取他性命才换了常教的阵法,他这才认出来,也确实理解他们隐藏身份的用心。
而那句话无疑是个惊雷,四人不由地停下动作,面面相觑。三年前常教被灭时,已经判教投入古门的孟散也一并失踪,据说古门这几年一直派探子找他,却没有任何消息。怎么可能,马浅夕就是孟散?!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声音的的确确是孟散的。
孟散捡回一命,他站起来,任由背上的伤口鲜血直流,看了看对面的四人,目光定在一直攻他上方的那人身上,道:“你是莫竹青吧?”而后又看向另外三人,“你们是教主三十近卫里的,你们的招式,我很熟悉。我还记得,每年的除夕我们三十个人都要先比一场,谁输了就罚他那天给所有人斟酒布菜,不许他吃喝,对不对?只可惜这件事,已有四年没做过了。”
然后,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他特意耍了几招近卫们私下研究出的剑招。
四人怔住,能单凭招式就知道他们是谁,还知道常教教主的三十近卫,还能说得出那样的细节,再加上这个声音这个语气,看来他无疑是孟散了。
领头的人正是莫竹青,他眯起眼睛,这个事实让他很难接受。
马浅夕,是近年来凌中南除了水寒衣外最最重用的人。
三年前,古门联合武林八大门派灭常教,摇身一变成为正道一员。这几年,古门已在私下将很多门派控制在手中,有一部分畏于他们的实力乖乖顺从,而那些不愿归顺的,他们便在暗中挑起人家门派内的事端,推翻掌门人,在其中扶植自己的势力,甚至大胆到直接启用古门中人随便换个名字就推上掌门之位。
凌中南自然不会亲自出面,马浅夕便成了操纵控制其他门派的实际执行者。古门有水寒衣对内出谋划策,马浅夕对外周旋打理,凌中南坐镇其中,势力大盛。之所以还按兵不动,是因为他们掌握的八大门派的势力并未超过一半。
不过也快了,相信不久之后,古门一定会借口挑起事端,成就称霸武林的野心。
常教虽然被灭,但教主三十近卫和许多探子尚存,这几年莫竹青与他们暗暗接头,打探到不少机密,也动用了可以动用的关系,试图积蓄力量,寻找复仇的机会。
对他们而言,马浅夕绝对是个心腹大患,莫竹青带人查了好久,终于在这几日找到他的行踪,今夜见他孤身一人,便决定下手。可谁能想到,他居然是孟散?!
许多往事涌上心头,莫竹青怒冲脑顶,手中长剑一提,再次冲上去。
“你是孟散?那就更该杀!”
孟散不得不再次接招,莫竹青步步紧逼,他步步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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