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动作顿住,叶绎转身看看肖眠阁别开的侧脸,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走到桌前坐下,拍拍身旁的凳子:“过来坐下。你想喝酒,我就陪你喝。”
“叶绎...”积累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肖眠阁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难过。他走过去坐到叶绎的身边,闻到他的气息的那一刻,砰然心动了起来。《第十一章完》
旧日字句其五:君燕尔
意如落落空哀伤,
倒看足迹忽彷徨,
拂柳低转两凄怆,
泪惶惶,心茫茫。
昨夜惊雷碧纱窗,
雨泪行行水汤汤,
冻馁了心尖眉上,
白掷念想、他乡,
吹皱额头,赢得满头霜。
作者有话要说:
☆、12
12
热水打了过来,听到叶绎回来了才从自己的住处赶过来的小遥接了过去,走到门口处侧耳听了听,然后又端着水走开了。除了住在不远处的小遥和负责给叶绎打扫铺床的婆子,肖眠阁给叶绎安排的下人都是男人,虽然男人们动作不那么轻柔,但是因为叶绎睡觉时负责守卫的都是会屏息的侍卫,因而少了女孩子叽喳声的笼月院倒是一向极为安静。
徒劳地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一杯一杯喝着烈酒,肖眠阁的目光在叶绎身上胶着着怎样也无法离开。
叶绎的脸上已经带了酡红,目光迷离着,一杯一杯喝下去在心底酿成了酸意。回到笼月院,肖眠阁只是让人送酒过来,那一刻他便明白了,肖眠阁并没有安排人给他熬什么安神的药,所以他在肖眠楼面前说他即使有药枕也睡不安稳的话只是随口一说——他并不知道,事实确实如此。
所以,有些失落...
借着举到唇边的酒杯遮挡目不转睛看着他,肖眠阁一瞬不瞬灼热的目光紧盯在叶绎的脸上。
在只有瓷器碰撞和倒酒声的静谧中长久疲惫的叶绎已经开始发困了,思路渐渐不清晰,明明是想直着身子举起酒杯的,从迷蒙中拉回仅存的神智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趴倒在了桌子上。挣扎着从手臂间抬起头,叶绎眯着眼睛咕哝:“眠阁,我困了...”
踌躇着,终于下定决心般放下酒杯靠近他,有些颤抖地搂住了他的身子,肖眠阁急促呼吸着将唇贴到了他的耳边:“叶绎...叶绎...”轻轻地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将带着酒气的灼热喷到他的脖颈上,肖眠阁大着胆子挪动身子环住他强韧的腰将他摁进了自己的怀里。
迷迷糊糊以为肖眠阁要将自己送到床上去,叶绎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里。
“叶绎,不要折磨我...”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可忽视的变化,肖眠阁禁不住伸舌舔上了他白皙优美的脖颈。搂紧他,一寸寸沿着颈部的曲线上移,先是含住他光洁的下巴,然后颤抖着贴上了他柔软的双唇。同样的酒香,熟悉的带着颤栗的触感...微微移开双唇,肖眠阁盯着他此时尽显魅惑的脸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然后,闭上眼睛放任了自己粗重的喘息,也放任了自己用力吮住他半开的粉唇。
被疲惫和酒精支配了的叶绎酥软了身子,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了。半张了嘴唇,任肖眠阁含住他的舌肆意吸吮、辗转缠绕,叶绎闭着眼睛进入了梦乡。
叶绎,竟然在这样的时候睡着了吗?粗喘着放开他,肖眠阁心中涌上排山倒海的酸楚:他爱他...他爱他,他爱他!——一切,都明白了。
亲亲他阖住的眼睑,嘴唇扫过他长长的睫毛,肖眠阁抬起头一手搂住他的后背一手托住他的腿弯用力将他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到了床上。给他脱掉鞋子、褪去衣衫、盖上被子,肖眠阁脱掉自己的鞋子,和衣躺倒在他身侧,隔着被子将他抱进了怀里。
前尘往事历历在心头闪现,混合着开心和酸楚,肖眠阁如鲠在喉,心下一片慌乱。
十年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三个月对他刻骨的思念,原来都只是因为他爱他。十年,再好的朋友也不会天天相见,他以为他只是放不下不会照顾自己的他,却不知道那只是因为自己不想让他有理由去花街罢了;只要天天呆在他身边就满足了——若是自己真的是质子,若是自己永远不离开,恐怕就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份埋藏已深的感情了吧?三个月的离别,三个月的焦躁和刻骨思念,不惜违背他的意志也要娶他让他来泰齐陪伴在自己身边,那个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是因为爱情;看到他为自己担心痛苦,自己却无比开心、想尽办法留住他、不想让他喜欢上任何女人、忍受不了他宿在外面,这种超出友情的独占欲,怎么可能不是因为爱情?
可是,从来没有爱过别人的自己,直到今天看到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弟弟靠近他,明白了什么叫做恐惧的一刹那,才突然意识到了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谁都不能从他手中夺走他,所以用尽了力气将他圈进了臂弯中。
从来都只有亲情和友情,从来都不懂得爱情,所以在悸动的同时,也突然手足无措了起来。
怎么办?想要用酒浇熄这不同寻常的慌乱,又想要看着他不离开他,所以只有拉他陪自己一起喝。有些语无伦次,明明看起来说得头头是道,其实鲜明的只有心头的怒火和狂乱的心跳,他说他不讨厌肖眠楼,狂乱跳动的心中顿时盛满了委屈。
如果心中翻涌的真的是爱意,那该怎么办?一杯一杯喝着酒,无法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突然便确定了,这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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