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殊涵诧异,反问道:“总不能和郭府撕破脸吧,你能怎么做?”
这些日子来,他有些发现。
比如镇远侯走路,身轻如燕,若非特意察觉,根本不知道镇远侯已经走近。这是有轻功在身的缘故。又比如夫人走路,姿态端庄稳重,却也轻盈。
唯有钟毓走路,和常人别无二致。如果郭殊涵所料不错,钟毓怕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然而就是这样一点武功也不会的人,可是曾经在燕国军营中穿行而过,进而全身而退。
郭殊涵当年做斥候的时候,亲眼所见。若非如此,大安也不会……
所以郭殊涵也在好奇,钟毓到底有什么自保的能力。
钟毓发现他话说完后,郭殊涵的眼睛一亮一亮的。
郭殊涵的长相本就带点邻家弟弟的乖巧,单纯从长相来看,完全是人畜无害型,此刻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极了在黑暗无边的夜幕里,洒了把星星上去。
忽然间璀璨起来。
看得钟毓心神荡漾。他一心神荡漾就忍不住嘴贱,伸出冰凉的手指捏着郭殊涵的脸颊,调笑道:“媳妇~,你长得好像姑娘啊!哈哈哈哈。”
郭殊涵:“……”他是多有病才会相信钟毓会正经起来!
他甩开钟毓的手,冷着脸一言不发就要走,被钟毓拉住手,哄到:“媳妇生气啦,媳妇不生气不生气。我错了好不好?”
郭殊涵被钟毓一句话磨得没脾气,任由他拉着。
钟毓下巴戳着鼻青脸肿的丫鬟,问道:“管不管?”
郭殊涵顺着钟毓的下巴的方向,看了丫鬟一眼,丫鬟带着期冀和求助的目光看过来。可惜郭殊涵外表温顺,内心却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尽管红薯照顾他近两个月,还不至于因着这个和郭府明面上闹矛盾。
于是他说:“以前伺候过我的一个下人,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
可惜红薯不会看人脸色,听到这话,眼泪立即上涌,推开旁边的嬷嬷,扑到郭殊涵面前跪下来,声泪俱下的哭道:“少爷救我,大小姐要打死奴婢了,求大少爷救我。”
大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红薯以前还伺候过他,郭殊妹这么做岂不是太不给郭殊涵脸色了。可惜郭殊妹不给他哥脸早已经是常事,郭殊涵就是想救,理智也告诉他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正要推开红薯,钟毓忽然开口:“你犯什么事了?”
郭殊妹早已猜到钟毓身份,却不把他放在眼里,听到这话,叫嬷嬷把红薯拉走,哼道:“我管教我的下人,轮得到你管?”
说着,不知从哪摸出手绢,塞进还没来得及开口的红薯嘴里。
钟毓看到她指使下人,摸出手绢,塞进嘴里,动作一气呵成,忍不住拍拍郭殊涵的肩膀:“媳妇,你以后不会也像你她这样彪悍吧。”
郭殊涵瞪了他一眼。
钟毓嬉笑:“你怎么说?”
郭殊涵看了眼红薯:“她是被卖进郭府的,只要没人赎身,就出不去。我现在帮她一次,郭殊妹记恨上了,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
郭殊妹被当面指责,气得脸上红白交替。红薯听到这话,如何不懂,终于死心。
郭殊涵抬脚就走。
钟毓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说侯府每个下人都要经过严格的考核,红薯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成为侯府的丫头。就是钟毓真给红薯赎了身,她从郭府出去后,只要郭府记恨了,下点绊子,这辈子就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
更何况,钟毓没有那么多的烂好心。
钟毓追上郭殊涵,好哥们似的搭着他的肩膀:“我别的不行,坑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你要是看你这个妹妹不顺眼,我可以……”
“可以什么?”
“可以帮你下点肠穿肚烂的□□之类的。”钟毓漫不经心的回答,不知为何,脑子里冷不丁想起他第二任未婚妻好像就是身染重疾,不治而终。
钟毓忽然在想,如果这任未婚妻不是被他克死,那么会不会是被人下了毒?
那个姑娘日渐消弭的时候,他正和师父忙着炼毒,头昏脑热的根本没时间顾及。现在想来,这事怕有蹊跷。
钟毓在思索的时候,眉间不自觉有道褶,本该是轻浮放浪的一人,因着这道褶,忽然有了沉思稳重的味道。
这还是郭殊涵第一次在钟毓身上看到严肃的味道,他不忍打断,随着钟毓往前走。
哪知,钟毓思考过了头,没留意脚下,被颗大石头绊住了脚,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前倾,眼看着就要以狗吃-屎的状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郭殊涵眼疾手快的一手从后面搂住钟毓的腰,一手扶着他肩膀,在电石火花的短短几秒内,将钟毓扶了起来。
郭殊涵其实要比钟毓矮些,此时钟毓半个身-子没站直,反倒是郭殊涵要高些。他把钟毓扶起身,惯性作用下钟毓习惯性后仰,直接被郭殊涵抱在怀里。
这个距离太过亲近,以至于钟毓往后倒的时候,后脑勺撞在了郭殊涵的脸上。郭殊涵的嘴唇满满当当的亲在了钟毓的耳朵上。
凉凉的触觉,仿佛有电流在郭殊涵嘴唇上滑过。
钟毓倒还没觉得怎样,郭殊涵已经满脸通红。
“娘,你是没看见,郭殊涵他丈夫,竟然那样的态度对我。娘,你得替我出气!”郭殊妹跑来葛亭这里告状,哭得梨花带雨。
葛亭心有不喜,觉得姑娘太不懂事了,只好轻声安慰道:“好啦,我听张妈说了。分明是你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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