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越发艰难,一连几日寻不到猎物,这次好运的遇到一头野牛,蒙恪并不想放过。他知道野牛不好惹,即使是狮群也不愿轻易招惹这种体型偏大力量惊人又容易暴躁的大个子。可是他们的存肉已经不多了,每次吃饭时那人已经不再碰肉干了。他还记得很久很久之前那人说过:“土豆炖牛肉才好吃呢!”那么,今天的午餐就吃土豆炖牛肉好了。
可是,他还尚未行动,几只鬣狗就惹到了那头野牛,并且引到了他附近。再然后,他发现那几只鬣狗的目的并非野牛而是他蒙恪。
一头发疯的野牛,二三十只配合默契的鬣狗。险险杀出一条路,蒙恪心惊胆战迅速跑向两人的休息地。一路上遇到了两次小群鬣狗的伏击,心里越发忐忑起来。
控制着藤墙打开一条缝隙迅速把人拉进来,周康猛地一把将人抱住就不放了。
蒙恪提着剑扎着手,微微向后躲闪,不想让自己一身血脏了周康的衣服,奈何被抱得死紧,干脆就丢了剑更紧的抱了回去,并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真好。
他还活着,真好。
这是两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蒙恪身上的血大多是鬣狗的,也有野牛和他自己的。身上的伤大多是在最初的时候为了躲避野牛被鬣狗伤的,皮开肉绽的,流了不少血。不过都是皮肉伤,也并不打紧,若是不小心被野牛撞上一下留下内伤才叫麻烦呢!
周康向外看了看。这边的鬣狗足足被蒙恪杀了有半数之多,余下的已不成大气候,却并不退走,而是撕扯起同伴的尸身来,甚至有些伤重未死的鬣狗也被同伴咬断了喉咙撕开了皮肉。
周康看得胆寒。这就是蛮荒的生存法则吗?如此赤/裸裸的残酷。可以说,蛮荒上的每一种生物,其生长都是一部血腥史,所不同的只是长短强弱罢了。
蒙恪扳着周康的脖子把人脑袋转回来,不让他看外面那血淋淋的场面,周康勉强收了心神帮蒙恪料理伤口,还好,都是轻伤,并不难治,余下的异能足够了。
清洗伤口,治疗。当周康的脸色有些发白时被按住了双手。
蒙恪行动已经无碍了,又做了短暂的休息,吃了周康给他的最后一包肉干,剑还鞘,说:“离开这里。”
是啊,得尽快离开这里。这里的血腥气太重,很可能会引来别的危险猎食者,加上正在吞食同类的鬣狗,整一个修罗场。
蒙恪先出去了一趟,捡回了落在附近的三支铁箭。也许是此时的蒙恪身上煞气太重,也许是同伴的尸体足以果腹,尚存的二十几只鬣狗并没有对蒙恪发起进攻。有一些嚎叫着跑开了,有几只不仅没有跑开,反而低低咆哮着对蒙恪做着威胁的的动作。跑开的那几只也并没有彻底离开,而是远远地驻足观望,显然还放不下那大堆肉食。
蒙恪背了周康继续上路,并不看鬣狗的尸身,说:“肉难吃,血难喝。”
周康沉默了。肉难吃,血难喝。除非亲自尝过,又怎会知道?沦落到需要尝试鬣狗血肉的境地,当时的蒙恪又有多么艰难?
周康紧了紧胳膊,把脸贴在蒙恪背上蹭了蹭。
蒙恪背着周康跑了很久,直到天黑才停下来休息。两人的肉食已经吃光了,周康的异能也才恢复了小半,弄完藤墙之后也只种了些土豆玉米。水煮土豆水煮玉米,蘸盐吃。尚未从中午的血腥刺激中恢复,周康有些食不下咽,为了保持体力也只好勉强自己一口口吃下去。
蒙恪却吃得很是满足的样子。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很难熬,常常走上几天也寻不到一只猎物。为了不被饿死,他连豹子狮子的肉都尝过。也曾在布满鳄鱼河马的河边生活过两个月。那里有水有猎物,除了需要时时保持警惕,却是吃喝不愁的。他吃得不多,打了猎物往往只取一只后腿。那个时候缀在他身后准备捡漏的也不少,狮子豹子都有,鬣狗野狼也有。
而今年,今年的旱季可以说过得太轻松了。旱季最为稀缺的水和食物从来不缺,还有好些从未见过吃过的东西,甚至还有很多即使在大秦也极为珍贵的果子。在艰难的旱季来临的日子里,捡了那个看上去就很弱注定会拖累他的人,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
躺在垫子上,蒙恪紧了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抱得更紧,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枕着蒙小将军的肩,周康抬眼看着面前酷帅酷帅的脸,终于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蒙将军看来是累狠了。天才黑多久,这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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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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