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夸得太早了,以至于结果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
就在挪动快到床的地方,霜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在松气的时候,她步子一滞,踩到了滕的脚,然后成功又绊倒了自己。她心想着千万别摔床上去,那样她就太丢人了,结果身体朝着地板的方向摔去。他的手还搭在她肩膀上,她的手还扶着他腰上。最后——
大力士你赢了,你真的赢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力士吗?--霜月此时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摔在地上的痛感没有没真实,霜月望着她眼前这张瞬间放大的脸,心在一瞬间都快跳出来。
——这是一个紧致的拥抱。被属于他的气息包围。
他的身体温度比她高了一点,他的呼吸抚过她的眉眼,他的脸上明显带着迷茫的神色。他身上混着兰姆酒的香醇和果的清甜。这样近的距离,他的睫毛纤毫毕现,连他眼睛里的影都看得那样清楚,眼瞳中映着一个失措着的小人,不正是她自己?
这里,像是一个时间停滞的结界。
她听到心跳快的很快,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
“滕……你能不能……起来一下?”她听到自己这样小声的说话,声音都变得不像自己。
“你压到我的手了。”滕秀星回过神来,忍耐着来双手的痛楚。在摔倒的瞬间,他把手护在霜月的脑后,另一只手环抱住她,承受了绝大部分的力。
——“对不起。”
——“对不起。”
两句道歉的声音同时响起,霜月和滕秀星两双大眼睛对视着,忍不住一齐笑了出来。
扶着滕秀星睡下之后,他依旧微笑着,没有睡觉的意思,但看得出来很疲惫。
“是不是太累了?”霜月把被子在他身上盖好,在他肩膀两边枕了枕被子,她问。其实她是知道的,昨天晚上公安局的人一直在追查。要不是为了回来确认狡啮慎也的下落,他现在应该还在忙碌吧。
“嗯,有时候真的觉得好累。”他的眼睫轻翕,笑容也显得勉强。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一觉睡醒就什么都好了。”霜月像母亲平常哄她说话一样,温柔地说着。滕……他明明年龄比她要大,可就是让霜月有一种要照顾小婴儿一样的感觉。真是毫无理由。
“美佳酱,陪我说会儿话。”滕秀星弯着眼睛,笑得灿烂。
“好啊,我其实很贪睡。可是每天都被要求早起,睡得又很晚,有时候作业多的写不完,害怕第二天被老师责罚。那时候很可怜,写着写着,还是困得睡着了。”霜月坐在床边,一边对他说着,一边回忆着过往的场景,滕闭着眼睛安静地听着。
“我不喜欢那些作业,我那时候就想当医生,觉得世界上最棒的职业就是医生和警察了。可是家里的人只希望把我培养成名门淑女,先知系统又否定了我的医学能力。我到底要成为什么样子呢?突然觉得很茫然,好像除了听从先知系统的安排就没有其他路了。所以,到现在都觉得,像滕、狡啮桑那样能成为警察,心中有自己的目标,保护着大家,这种感觉真好。”
“这种工作从来都没有真的想去做。”滕秀星懒洋洋地说:“我成为潜在犯是五岁的时候,从那之后就一直被隔离治疗,开始了每日强制治理的日子,感觉自己就跟实验动物一样,因此我在当上执行官的时候,觉得我们这些被不当人看的潜在犯,保护的却是健康的市民,真是叫人火大。”
明明是和之前一样沉重的话题,霜月这一次却低低笑了起来,揶揄着说:“滕的智商也停留在五岁了吧。”
滕秀星闭上眼睛不说话,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深刻:“就是这样,美佳酱。我所需要的可不是你的同情和眼泪。你只要这样微笑着看着我,就足够了。”他闭着眼睛,脸蹭了蹭被子,幸福满足的样子。
见他终于睡了,霜月轻手轻脚地离开这边,回到狡啮慎也的房间。
床上的狡啮慎也依旧昏睡着,没有醒来。脸色苍白,更加显得眉眼深邃,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平常都没有仔细看过。老师究竟想得到什么呢?霜月疑惑地皱着眉,视线扫过整个房间,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狡啮慎也是不是醒来过?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来。
霜月来不及细想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她连忙跑到门口,踮起脚尖,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眼镜男子,神情有些疲惫,感受到来自猫眼的注视,他的视线透过镜框扫至,凛冽得好像外面肆虐的风雪。她知道他是公安局的监视官,听过狡啮慎也叫他“宜野”。
霜月打开门。
门外的美貌男子盯着她整整看了一秒,推了推眼镜:“对不起,我走错楼了。”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但是,这个孩子好像有点眼熟?宜野座伸元这样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续前】
慎也(手指敲霜月肩膀一下):美佳,你稍微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霜月(在崔九善给的一堆数据中抬起头):啊?什么事?
慎也(从终端里翻出一张照片,冷着脸):嗯……证据。
霜月(摘下眼镜):嗯?几个意思啊?
慎也(依旧冷着脸):我比较高。
霜月:……所以~
慎也(还是冰块脸,但是眼神很得意)
霜月:那么~互攻——
慎也(接电话):抱歉,我有事情,先回公安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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