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握上沈琼华的命穴,渡了真气过去,游走百穴骸血,花了一番功夫总算制住了疼痛,逼尽了毒素。
沈琼华不敢喊疼,看也不敢看温言一眼。
温言微微使了力拽起了沈琼华,“离姑苏不远了,我们不要歇着了,直接赶过去找间客栈休整。”
“我……”
“好了,没事。”
沈琼华愧疚噬心,又觉得难堪至极,“原来你这般厉害。我还说什么一路护着你,当真是自说自话自不量力自作多情。”
那真气一入他的百穴,他就知道了,这人功力修为不知要高上他多少层次。如此,他这一路的护佑照拂就好似是跳梁小丑一般,这次还害得他这样痛苦,纵使他沈琼华万般情思,以后也没什么脸面向这人吐露分毫了。
温言犹豫许久,还是将看着十分沮丧的沈琼华揽进怀里,“你确是护好了我也顾好了我。这一路得你相伴,我很开心。”
再次赶路时,便是一路沉默。直至进了水木清华的姑苏。
下了马,温言才要宽慰沈琼华几句,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冷笑。
“火云教的产业收不上银子了?弟子竟连客栈也住不起了。”
第7章 第 7 章
温言转了身,见着了站在暗沉巷口的发声人。
春蓝锦衫,眉目犀利倨傲,此时看着温言,又多了几分不耐恨恨。
“祝归时。”
竟是江南温家的弟子。温家本家在姑苏,离着扬州近,琅嬛阁出了事,竟不是这温家弟子中惯走江湖的祝归时领人去平事端,且他还一副正是候着温言的样子。
“哼。你真是有本事,沿途客栈、火云分处统统不去,见不着行踪路迹,想传信给你都没法子!”
“传什么信?”
“催你快着些,我没那些许闲时在姑苏候着你。”
“江南温家向来不与火云共事,你候着我做什么。”
提及此事,祝归时总归平和了些,肃颜道,“我师父叫我在此等着你,嘱咐只与你说收着了一只鸽子你便明了。”
剑琴阁的风中信使。
温言有些动容,“曲姨深情深义。”
曲韵因着先生当年略略施与的薄恩情根深种,此情十年未改,人人想着寻了独占的还魂珠,竟是毫不藏私地传信给火云与江南温家。
祝归时瞧着火云教上上下下都不顺眼不顺心,温言这活他却是赞同的。
心情静和,终是见着了温言身后侧的沈琼华。饶是他长在繁华地的江南温家,惯看江南美人风月,也是被沈琼华的容姿惹得一呆:“你又是谁?”
沈琼华自小被人欺负狠了,见着凶神恶煞的人向来是离着八丈远也要躲起来,后来一朝入了江湖,更是惜命得很,从来只逃不战,实在躲不过了便使他那招空手唬人的本事。真是头次这样近的见着个显是不好惹的人。
一时之间心头的郁气疚意倒惊散了些许,只顾稳着声音应道,“我是沈琼华。”
“沈琼华是谁?”
沈琼华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沈琼华是我。”
祝归时一下子噎住。深觉这是废话,却又无从反驳。只得问了温言,“你的人?”
温言有些失神,他的人……若真可以这样归属,那便是,悲者也见欢。
见他一时没回话,祝归时只当他是默认了,引着两人向着温家的产业走,又起了另外一问,“你们两个这样憔悴苍白,看着气血皆虚,是中了毒门的埋伏?”
温言听得“毒门”二字,不经意地看了身旁的沈琼华一眼,避重就轻,“不小心吃了不好的果子而已。”
江南温家容不下毒门,温言只说了这一句,无意露沈琼华出来引祝归时注意,免得他起了刨根问底的兴致。
“火云教的产业真是收不上银子了,你这样若教九师叔知道了,他肯定要心疼,虽然我是不知你们火云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心疼的。”
沈琼华将这字字句句认真听了,更加愧疚。温言将他一丝丝的神情瞧在眼中,淡声回着祝归时道,“沈琼华好本事,引路穿山,比我预计着快了两日到姑苏,一路上更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比你厉害。”祝归时带着两人停在一处别馆前头,“到了。”
门前早有机灵的奴仆迎上来,将两人的马以及一应物品收了进去。
“今天在这休整。明日我们早些出发,沿途不入酒楼茶肆,力求明晚夜半抵达扬州。”
祝归时随他们进了院子,沉声道,“信来时,我师父人在北疆,说是那里出了玲珑雪灵芝,正一路寻着。我们传了密信给他,他听闻要与火云的人共事,气得好几日吃不下饭,可到底念着是为了九师叔,凡事都应了允了。”
温言默然,若他是能言善辩的性子,此时也是不知要说些什么。
“好了,明日见吧。”
言罢,祝归时便转身进了一处园子。只剩下温言与沈琼华一路不言不语地走着。
“温言。”
这两个字绕在沈琼华带了心虚与小心藏匿着的欣喜里,轻声细气地传到温言耳边。
这还是,他沈琼华第一次唤这人的名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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