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松了门边的手,踉跄着退了两步,声色倒是极稳,“你好好关了门。”
沈琼华愈瞧着他愈加觉得蹊跷,见温言面上渐渐染了薄红,不自觉地上前扶住了他的臂膀。
“阿言,你不太对劲。你过来,我得瞧瞧。”
温言心头烧着一把火,灼烫得他身心既燥且热,却仍是留着几分清明去推沈琼华递来的手掌。
沈琼华少亲友,自小便是孤零零长起来的,故而对亲近之人便更加珍重,温言又不同于一般的亲近之人,而是他此生身心浓情交付的至亲至爱,到得这时不由得气急,倒是强势了些,“你过来!”手上使了力气,将温言半扶半拽地带了进去。
沈琼华回身关了门,不待转身便教人揽住腰压在了门板上。
温言带了薄薄湿意的吐息暖暖熨帖在沈琼华耳边,“沈琼华……”
沈琼华明晓温言极其不对劲,却仍是不自觉的随着温言的喘/息而呼吸,忧心、悦然与慌慌混作一堆,竟使得他微微发起抖来,按在门扇上的那只手几乎要抠穿浮面雕镂精细的迎客花。
温言伸了手与沈琼华那只相扣,十指交缠。
后来怎么去了榻上沈琼华记不得清楚,只隐隐觉得被温言吻/咬过的颈侧仍余痛意,伸着手指抚了抚,却被身上的温言捉着腕子按在了一侧。
沈琼华晃晃着眸光看温言,见那人眼里尽是狂火,却犹自忍得极是辛苦。
沈琼华十分不解,忍着做什么,他本就是愿意的。
一念至此,抬腿环在了温言腰间。
温言正是难过,恰恰沈琼华做了这样的举动,咬牙问他,“你做什么?”
沈琼华红着脸说不出半个字——这般显眼还要问他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什么也不做了!
温言别过眼不去看那人映在暖色烛火下的艳艳颜色,暗自运气调理内息,沈琼华却突地挣扎起来,温言一惊之下倒是下意识般将人压得更紧了些。
“你别乱动!”
沈琼华憋着胸间一口气挣动得愈发厉害。
温言扛了些许时候,沈琼华仍是不消停,便腾了一只手出来掐住沈琼华的下颌,低首吻了过去。
气息交缠间,沈琼华含糊着喃,“什么也不做了……”
温言将人吻得更深了些。
东起红阳映在澄鲜水色里,波光泛泛,衬得此城未谢的晚花亦是冉冉。
温言方方转醒便瞧见沈琼华捧着油纸包蹲在床边,一时间难得有些怔怔——
昨夜那似浓还淡的香竟是夏侯昭与那人用来助兴的,他一时不察中得结结实实,身体半分不受控,一路将沈琼华欺负到榻上。忍了又忍,到最后是用了手。
倒是沈琼华,看着不甚乐意的样子。
沈琼华凑近了些,小声喊了喊他,“阿言。”
温言回了心神,侧头半撑着去吻了吻他的眼睛,沈琼华不由得闭了闭眼,柔软睫羽轻缓落在温言唇间,惹人动心。
“阿言,”沈琼华像是颇多斟酌才下了决心一般开口,“情暖正酣,那事情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我对你情真意切,自然是愿意的。”
温言听了,只瞧着沈琼华不说话。温香入怀,他自是求之不得,只是他不愿两人间这般草率,因了夏侯昭残余的助兴之物而共尝欢愉。
沈琼华见他听得入心,又接着道,“我今早想了想,你昨夜大抵是出了事情,想要顾惜着我。可时至今日,你也该知道,我视你为珍中之珍重中之重,你有碍,我如何都要先顾着你。”
言下之意,便是昨日那般情状温言大可为所欲为。
温言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着了沙青锦衣,得空的手抚了抚沈琼华的眼尾,复又理了理沈琼华的领口,堪堪遮好那几点红痕。
“知道了。”见他手里一直托着个油纸包,又问他,“这是什么?”
沈琼华小心着揭开一角展与他看。竟是仍带热气的烧卖。
“怎的不吃?”
沈琼华将之又盖回去,“我吃过了,这是留着给你的。人人都在轻装,预备着疾疾而行,你难得起得迟了些,我怕你用不上饭。”
温言见他神色认真,心间微动,上前两步将人揽进怀里就要吻下去,沈琼华护着烧卖,一只臂膀横着去阻他:“我不亲,你没净口,不亲不亲。”
温言笑着轻捏了下沈琼华的后颈,离了他去外间净洗,沈琼华托着他护下来的烧卖跟了出去,正要询问温言昨夜情况,突地传了几下叩门的声响来。
祝归时肃着面色站在门外。
进了门,直直便说,“凡事当心,夏侯昭今日不知抽了什么邪风,发了很大的脾气,现下余怒未消,不知会做什么事情出来。”
温言亦是有些惊诧,夏侯昭万事能忍,什么事竟能惹得他发脾气,“可有殃及无辜?”
“若是再不出发,恐怕就会了。”
沈琼华提裹与太阿,急急塞了温言满怀,“快走快走。”
祝归时走在前方,沈琼华走在温言身侧向着他嘴里塞烧卖。
“我自己来……”
“没了。”说罢,团了团手里的油纸。
祝归时听了,看也懒得看上温言一眼,暗暗腹诽,明明不愿自己来,虚伪,同那个萧怀眠一模一样。
“对了,”祝归时停了步子,回头小声嘱咐道,“这几日别惹着钟怀遥了。”
“怀遥怎么了?”
“咳,他今日不知怎的,起身甚早,将那两个自夏侯昭房里走出去的浪/荡着模样的男子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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