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操场的篮球架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自习的铃声响过,操场上的人群散去,有点沉寂。
默默发呆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不想说话,不想动,继续默默的发呆。直到铃声第二次响起来,我拿出电话看了一下,是吉田。
“小仔,你在哪啊?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我在篮球场。”
“我在你们教室门前呢,你怎么不上晚自习啊?”
“吉田,你现在来篮球场找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32 在最无助的时候,放下所有的矜持
1。
见到吉田,我抑制不住的靠在他肩膀上哭起来。不只是因为外公去世的悲伤,还有和吉田分手的这几个月来积攒的所有的情感和委屈。我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游离在吉田的世界之外,似是漂泊,回不了家。此刻只想回到吉田身边,只想和吉田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都不再害怕。
吉田轻拍着我的肩膀,问我怎么了,我却说不出话,眼泪汹涌,吉田便也不再多问,悄悄的帮我擦眼泪。
许久,我才渐渐的止住了眼泪。和吉田并肩坐在篮球架下,心里好受了许多,只是情绪有些低落。
“小仔,你刚才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低落的心情里掺杂着千丝万缕的情绪,好多话想说给吉田听,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望着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的静寂的操场,望着操场边高高的围墙,突然间对那堵把我们和外界隔离起来的围墙有着莫可名状的厌恨。
“吉田,我好讨厌‘非典’,讨厌学校,讨厌被囚在这里,哪也去不了!”
我想到若不是被囚在这里,就不至于连外公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若不是被囚在这里,也不至于会和万福里发生不该发生的暧昧。想到这里,对吉田满心的愧疚。
吉田伸手搂住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的颈窝里,轻拍着我的肩膀,没有说话。我知道,每个人都恨透了被囚在这里的生活,但是,每个人也都很无奈。
过了一会,吉田忽然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小仔,跟我走。”
“去哪呀?”
“我看你在这里快要被闷出病来了,我带你去学校外面透透气。”
“大门都封锁了,我们怎么出去呀?”
吉田神秘的说:“先不要问啦,跟我走就对了,我知道怎么出去。”
吉田带着我绕过操场,来到餐厅的后面。餐厅后面几米远就是学校的围墙,这是一个隐蔽的死角,散落着一些杂物,看上去脏兮兮的。这个地方我还从来没有来过。
吉田在一处围墙边停下来,我这才发现,这一处围墙有一个很大的豁口,比其他的地方矮了很多,并且有很多攀爬过的痕迹。
有两个多月没走出校园了吧?封校之前光秃秃的街道如今已经是一片浓郁的绿色,晚春的暖风吹拂着面颊,树叶沙沙的响,夜色迷人。我和吉田在春夜里漫无目的的畅游,逛夜市,吃宵夜,压马路,兴奋和愉悦的心情好似是刚刚重拾自由的囚犯一样。事实上也差不多!
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街上渐渐冷清下来,看看时间,才发现早已过了学校宿舍熄灯的时间,现在回去的话估计要被宿管员记名处分的。
稍微商议了一下,我和吉田决定先回我家住一晚,明天再早早的从翻出来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翻进学校。
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我没带家里的钥匙。
吉田问:“陶叔叔和陶阿姨都不在家吗?”
我突然又悲伤起来,低下头,难掩落寞。
“他们都去了郑州,我外公去世了。”
吉田默然了片刻,走到我身边,默默的抱住了我。
2。
小小的公园里已经空无一人,空气很好,夜清凉。
我和吉田并肩坐在长椅上,吉田有点笨拙的安慰着我。
“小仔,我还记得颜筝离开的时候你对我说过,每个人终有一天都会离开的,因为每个人都会去世——”
吉田话说了一半又停下来,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也或许是怕说出“去世”两个字,会让我更伤心。
我接过来说:“还有后半句——如果一个人离你而去了,就当他是去世了,只是早了几年而已。可是吉田,我现在才觉得,最初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因为一个人的去世远比仅仅只是离开更让人悲伤。一种只是离开,一种却是永远的离开,再也见不到他,再也听不到他说话,想对他说的话,他也再听不到了。本想有机会多陪陪他的,还没有来得及,却……”
吉田把我搂进怀里,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小仔,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一个人去世了,就当他只是暂时离开了你,只是会离开久一点而已,你不要太伤心了。”
我也不想让吉田为我难过,尽量作出平静的样子,“吉田,我没事的,难免会有些难过,过几天就好了。”
夜渐渐深了,寒意悄悄袭来。
我把头靠在吉田的腿上,在长椅上蜷缩着。吉田用他温热的身子护着我,可我还是在微微的发抖。
吉田要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我说我不冷,真的不冷,你不要脱,你脱了我也不穿。
我尽力的不让自己发抖,怕吉田又要把衣服脱给我,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抖得越来越厉害。吉田固执的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我身上。
吉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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