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过来的和记忆中的全然不相同的清俊秀雅的言家小三,言家最是温厚朴实的小三几时这般显目了?吴源有些怀疑,言家小三弄得这一出出,莫不原本就是想自找麻烦?
怀疑归怀疑,想必言家还不至于那么无聊的吧。
请言家耀辉入内,既然找上门来了,那就有事说事吧,笼着手的吴源意志坚决,眼前的热闹看看就好,掺和进去那就不需要了,有萧泓一个人所帮衬的是非言家已经过于喧哗了。
看着吴源大人领进来的这位一早儿就候着了的年轻公子,哦,这位就是惹得萧府萧泓又是相思又是吐血的扬州言三?特地寻机过来转悠转悠的都瞄着瞧看,对这位揣摩圣意,凛然解君忧的扬州言三,消息素来最灵通的监察司中人对这位远比旁人所知晓得更多,扬州言三到京的一系列举动,他们都有把握,一再正大光明掀起忠君事的热潮的这位着实是臣子中的楷模,说句良心话,想不去佩服都不太容易。况且,对持有监察司金牌的林红叶暗辅王上将朝野多年诟病一扫而空的气势和手段让他们心有敬意,连带的,这里的上下对江氏亲家也多多少少怀有那么一些些袍泽之心。至于扬州言三和萧大公子的事情嘛……,嗯,满朝上下都打着哈哈以来推搪遮掩,他们这些人还是识趣得远远地看看热闹吧。
这就是监察司么?接过陪同的随侍手中的捧盒,言耀辉随着吴源大人迈进了漆黑的大门,一路穿行,细细端看,廊檐下来往穿梭的汉子们看上去相当忙碌,气氛全然没有在衙门外所见的阴沉。
行至堂前,将吴源大人谨慎的姿态抛掷在脑后,做足了官场的礼数,言耀辉这才禀明求见的来意。
接下言家小三奉过来的箱盒,打开后,其内横溢着珠光宝气,一旁还有好些面额大小不一的银票,锦盒底下还有一本誊抄的账册,大致看了一下的吴源不甚了解的看向言家小三,言家小三还想捐赠朝廷?这应该没必要找监察司出面吧。
“大人,请您仔细看一下那本誊抄的账册。”一旁候着的言家耀辉解释道:“昨日城中商贾为在下压惊,特地送来一些礼盒,这些珠宝银票就是藏匿在部分礼盒中的,再如何思量,耀辉也想不出究竟是谁送来的,实在无从退还,心中惧怕朝廷追究,落得藏匿的罪名,所以,赶早儿来请吴大人做主。”言耀辉再次作揖,刚才他所言都是实话,民谚中早有‘纸包不住火’箴言,与其授人以柄,还不如自己洒出来,就算落不得好,也免得被人借此生事。
一边听着言家耀辉的说辞,一边将银票下面的账册拿出来翻看,誊抄的账册中的银两数目边还有些幼子yòu_nǚ的生辰八字。吴源一下子清楚了言家小三的来意,当今这位王上性情仁厚,对杨家采购犯官yòu_nǚ一事早有知晓,颇有默许的意味,可是眼下的这场可不比寻常时机,稍有不小心牵连其中,那就是藏匿大罪之人连累到自家性命的重罪,言家小三还算清楚其中的厉害。吴源当即嘱咐书薄去请些同僚们同来,这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候在一旁的言耀辉也暗下感叹,昨夜若不是素来心细的大掌柜总觉得昨日过于反常,做主将礼盒打开一一登记查验,发现了这些藏匿其中的巨资银钱,不然,收受犯官的重金的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十足是能引火焚身的引子,当即商议对策,在是不是找永固的问题上思量良久,最终还是一早儿站在了监察司的衙门口了,求见在扬州有几面之缘的吴源大人,就是想借着吴源的嘴向朝廷呈报,这场政局可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参与的。
“三少,令尊几时能过来走动走动?”借着等其他同僚过来的时机,吴源询问着。现在言家小三也是有品阶的,尊声‘三少’不为过。
看着提及到父亲的吴大人,言耀辉意外,说句实在话,他们不算熟悉,要不是出了这么个事儿,他也不可能会来这声名绝不磊落的地界。
回视和印象中大不同的言家小三,对是非不断的言家也烦恼的他打心眼期盼言茂能坐镇这场是非。和言家没长开的小子们不一样,常年阅历在外的言茂更有些见识和分寸,应该会将时局把握得更好些。
“多谢大人记挂,言家还有四位兄弟需要照看,父亲再有心,也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言耀辉回禀道:“言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之上不能退,在京城中,仗着年少不懂事,大人们都能给予些怜悯,耀辉还能支撑些时日。日后,就算耀辉不能扭转乾坤,也有塞北江氏可作为耀辉的退路,喧闹后也不至于过分牵连到家乡兄弟的声誉。”
听了这话,吴源也不再多话了。没错,言家小三此举能否平息是非姑且不论,却显然已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加注在他一人身上,倘若为了血脉情深,言家父子都来喧哗,依照言家的做法,很轻易就能落下轻狂的话柄,反倒使得言氏一族受累。
见吴源默许,言耀辉也不再多言,向吴大人告辞后,出了监察司。
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漆黑的大门,言耀辉免不得盘算起吴源大人是不是能将此事呈达天听?仔细寻思也猜度不出结局,只有淡然轻叹转过脸去,为了他人的存活,而将自身置于不覆之地,这种所谓的仁义,言家从不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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