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辕上的紫衣男子挑开御辇帘子,道:“外头凶险,还请皇上进辇中一避。”
皇帝刚要进去,从空中又空翻飞来一名黑衣人,纳兰瑾枢动作极快地用两只手指夹住刺来的剑,视线对上黑衣人那双凌厉的眼睛,那是一双很好看却充斥着杀伐之气的眸子。
清脆的金属断裂声,锋利的长剑在紫衣男子的指尖断成两节,说时迟那时快,指尖的断剑急速向黑衣男子飞去,断剑从黑衣男子的左肩穿过,妖红的血从他肩头迸出。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黑衣男子在马头上抵足,就着手上断剑刺上前去,“奸贼,受死!”
纳兰瑾枢面容清冷,一把抓住握着断剑的手,本要动用内力折断这只手,无意间瞥到他手腕上的一个有些模糊的刺青,一念之间改了主意,转而看着他那双露在外的眼睛,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即便带着仇恨的冰冷,也一样摄人心魄。
黑衣男子空着的左手横空劈来,纳兰瑾枢出手握住,手上用力,便将黑衣男子带进了怀里。怀里受了伤的黑衣男子挣扎着低声道:“放开!”
纳兰瑾枢唇边浮起一丝笑,右手从他左肩拂过,便点了他的两处穴道。
半个时辰之内,二十几名刺客十六名死,八名被俘!
夕阳落尽夜幕初临,昏暗的官道上又恢复了平静,地上遍布的尸体被这夜幕遮住,西边刚升起的弯月如一把锋利的弯刀。
次日,皇帝下旨,将清查刺客一事交由瑾阳候纳兰瑾枢。
瑾阳候府。
华贵的帏轿在瑾阳候府停下,下来一名穿着紫色官袍,带着玉冠的男子。刚下朝的瑾阳候提步进了门,贴身侍女画屏便上前来跟着。
纳兰瑾枢问:“人可醒了?”
“回侯爷,方才醒过,他执意要走,奴婢便点了穴道。”
纳兰瑾枢唇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口中轻声自言自语:“性子这般倔,也不知跟谁学的。”
还没走到安置那名黑衣刺客的厢房,便在月洞门见到他的身影。他扶着月洞门,嘴角挂着血迹,显然是方才强行冲开穴道所受的伤。
即便脸色苍白,依旧能看得出那张绝色的容颜,美貌与那双暗含冰雪的眸子相映衬,说不出的冷艳,就如他的名字,傅清尘。
纳兰瑾枢提步过去,上下打量着他,“旧伤未愈便又添新伤,你倒是很舍得自己的身子。”
倚在月洞门边身受重伤的男子警惕地瞪着来到眼前的人,恨声道:“奸贼,你到底有何图谋?”
纳兰瑾枢唇边浮起一丝笑,“图谋倒是没有,若真有所图,大抵图的就是你这个人。”
傅清尘眼中凌厉更甚,动了动嘴角,“你不怕我杀了你!”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傅清尘快速出手,纳兰瑾枢出手更快,握住他挥过来的拳头,顺势一拉将他拉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道:“就说,你没这个本事。”
傅清尘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脱开,奈何动弹不得,纳兰瑾枢弯腰将他打横抱起,“受了伤就该好好歇着。”
“你……”傅清尘被他打横抱着,被点了穴道,即便心里恨不得将他杀了却动弹不得。昨日与他过招时,轻而易举地便被他制住,且出手极快寻不到踪影,显然,这人武功非同一般。
纳兰瑾枢把人抱进厢房放在榻上,扯过被子亲自为他盖上。傅清尘盯着他,咬牙切齿冷声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你这是邀我与你殉情?”
“无耻!”
纳兰瑾枢兀自从怀里取出手帕,给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将带了血迹的手帕交给身边的侍女,纳兰瑾枢食指划过傅清尘的唇。眸子泛着冷光的男子只觉这是莫大的耻辱,强行扭开头,留给他一个冷峻的侧脸。
纳兰瑾枢将手收回,轻叹道:“看你这模样,似乎早已忘了我。”
傅清尘撇开脸不应声,神情淡漠。纳兰瑾枢从被子下摸出他的右手,指腹摩挲着手腕上的一个模糊的刺青,“还以为,在你身上刻下印记,你便永生永世都不会忘了我。”幽幽的语气之中半是感叹半是落寞。
傅清尘强行收回手,纳兰瑾枢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唇角上弯一个弧度,“不过,来日方长,我总有办法让你这一辈子都记住我。”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的言儿。”
傅清尘脸色一变,紧抿着唇,却什么也没说。此时,纳兰瑾枢已经从床边走开,对画屏道:“去取疗内伤的丹药,送过来。”
“是,侯爷。”画屏应声下去。
傅清尘强行冲开穴道,受了很重的内伤,内外皆伤,常人早该承不住的。
纳兰瑾枢吩咐侍女后便提步出了去,傅清尘向着里侧的头偏回来,抬起右手手腕看了看,那一个有些模糊的刺青,只能隐约看得出是一株紫色的鸢尾花,纳兰瑾枢最喜欢的花。开在春日里的花高贵得几近孤傲。
十二年前。
纳兰瑾枢十三岁,而傅清尘不过六岁。那时,傅清尘唤作聂卿言,乃是当朝六王爷之子。
纳兰瑾枢则是开国功臣纳兰铭城的嫡孙。纳兰铭城协助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后被太祖皇帝封为异姓王爷。临川王纳兰铭城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就连皇帝也要让三分颜面。
临川王逝后,其长子纳兰知宣被赐予侯爵,封为永穆候。永穆候早年丧妻,永穆候夫人这位置空了八年之久。纳兰瑾枢十二岁那年,永穆候另娶正室。娶的便是当朝户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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