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天黑,确实没有注意这园子的景色,现在这一细细看来,发现这园子虽不大,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在里面。
园子名为‘西园’,听许青芷说,取的是周保绪《玉京秋》里的诗句‘一枕香迷,蝶栩向西园,余情更苦!’,听说是许青芷祖父亲自取得名字,只为纪念先去的夫人,正巧孙子名字里面也有个‘栩’字,便顺理成章的将新建的园子取名为‘西园’,倒也好记!
井然被许青芷牵着慢慢在这满是竹子和池塘的园子里前行,心里不住的琢磨这诗里的味道,琢磨了半天总结出来一个字——‘酸!’,跟翰林院那帮老朽们一样酸!
说起来,让井然这样跳脱性子来欣赏这园子的精妙,确实有那么点对驴弹琴的味道,一路上小人儿夸来夸去,也就那么几个词的来回折腾,半点实在的说不出来。许青芷也不以为忤,牵着他依旧走的不急不缓,风度翩然。
来到湖心的亭子,终于坐下来歇歇,花井然眼睛四处那么一扫,当时跳了起来,指着亭子上有着‘翩然’字样的牌匾手抖得像半身不遂“这字、这字是谁写的?”
许青芷抬眼望瞭望那匾额,诧异的问“可是这字有什么不妥?”
“不是不是,好字,好字啊,我平时最讨厌先生强调一味学习古人体式的书法,总觉得弄得一点自己的味道都没有了,可是你看这字,虽然是王羲之的底子,可是行笔之间带着那么点铁画银钩的豪气,就显得更加大气磅礴,这字,我喜欢!”
井然自顾自得说着,一抬头就看见许青芷有些古怪的斜眼看他,顿时止了话头“阿栩,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许青芷收了扇子,低下眼帘“如果先父听到你的这番话,必定会气的胡子都竖起来。”见井然不解,继而又笑着说道“这是我的字,家父生前最不喜欢的就是我的字,所以在他生前我也只好压抑自己的性子,规规矩矩的写,现在他去了,我才敢把这当做匾额挂出来,没想到让井然兄弟见笑了。看井然兄弟侃侃而谈的样子,必定也受过良好的教导,看来家里对你的期望很深呢~”
井然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说起来,我就会看,其它的就不行了。”
“怎么会~看小然的样子,必定是钟灵鼎秀,聪慧异常的!”
“聪慧异常?呃可能有点吧~嘿嘿听我哥说,我三岁就能断字,四岁就能弄武!可是断字断到现在,一篇文章也写不好。习武习了半天,不过是个空架子绣花拳脚!正所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哥总是这么说我,说这话的时候,还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哈哈!看他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好玩极了~”说完。小人儿倒在椅子里笑的欢快极了,丝毫不知道,旁边某人的眼中快速闪过的灼热。
“井然兄弟倒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果然有趣~”
这时,管家老徐缓步前来“少爷,井然公子,酒菜已经准备好了。不知要布在哪里?”
“就放在这里吧,这里凉快!我正好与井然兄弟好好聊聊。”
老徐躬身去了,许青芷悠闲地摇着折扇,也不急着开口,井然则是闲不住的趴在亭子边上玩水。湖里面有鱼游来游去,这里的鱼都是一色的红色锦鲤,又大又肥,可见主人很喜欢他们。
那些锦鲤好像习惯了人的逗弄,见到井然的影子不但不逃,反而凑过来亲吻井然的手指头,惹得井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于是乎一个人和一群鱼玩的不亦乐乎,直到——
啪的有什么东西利落的泼到水中,一抹漂亮的淡红色在水里划出完美的曲线后,消失不见。当然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整群的大红色的鲤鱼。
井然张着嘴回头看向罪魁祸首许青芷“你往里面倒了什么东西?”
许青芷一脸的平和“一点点女儿红罢了,怎么了?我每次有好酒都会分给他们一点的!”
o__o|||…“哦是吗,没怎么!”只是觉得你的鱼到现在还活得很好,实在很奇迹!
许青芷慢慢晃了晃杯中淡红色的酒,突然发问“井然兄弟,你说~猫是不是会特别喜欢鱼?”
“什么?”
许青芷盯着他的眼睛笑得可爱“尤其是花猫?”
“花,花猫?”顿时僵住,井然的脸色由红转白,从小他就对任何跟猫有关的东西极度感冒,一提猫,就能想起自己‘脱线’的父皇给自己取得名字以及自己被叫做‘小花猫’的悲惨童年~
仿佛看不见他的异常,许青芷继续道“对啊,花猫,以前啊,我也养过一只花猫,水汪汪的眼睛,极其腻人,还会特意讨人喜欢,当然了~虽然看起来乖巧但是~惹急了也会竖起毛,咬人几口,精神得很。我本来打算一直和他在一起~可是后来~”
井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他多心了,“后来怎么样?”
许青芷慢慢的喝光杯里的酒,放下袖子,眼睛里竟然有了冷光“后来?不见了。或许,他把我忘了,或许根本就没记得过我~”
“o__o|||…呃?你确定你说的是猫?”
许青芷闻言无声的笑起来,好看的眉眼轻轻展开好像春天雪融的感觉。抬手又为井然倒了一杯酒,然后指着不知何时开始淅沥的小雨笑道“来来来,我们喝酒,看你我这样,倒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
井然看他故作开心的样子,忽然按住他的酒杯“喂,难过就难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说少年就不能有忧愁?就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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