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人,但是夏雨没有去看。
他的眼中只有首座那张梨花木椅子。夏至帝国,甚至在整个惊尘都处于权利巅峰的位置。瞳孔中只是倒映出了那把椅子,似乎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黑袍在翻飞着,银发在飞舞着,夏雨面色的嘲讽笑容一直挂在唇边,澹台夏雨,澹台家主,哈…………
澹台秦风沉默着,看着这个由禁忌之术造出的少年一步步走近了来,无视了一切的人事,眼中带着漠视讥讽,带着淡淡的危险味道,似乎只要一点点的波澜,便会引爆貌似平静的火山来。
走到了椅子旁边,夏雨伸手搭上椅背,手指在椅子上轻轻的抚mo过,细致而用心,微微垂着头,似乎沉浸入了深晦如海的思绪之中。然而唇边的讥讽笑容却是一点一点的滑落下来,唇渐渐的抿成冷硬的线条,面无表情。
他转身直面众人,身子自然的在椅子上坐下,左腿搭上右腿,双手手肘支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撑住下巴,眼中光芒锐利的扫视过全场:“我澹台夏雨,将是澹台家家主。你们,谁有意见?”
他脸色憔悴,眼眶带着黑影,但是眼睛却是异常明亮,带着压迫精神的力量,缓缓的巡视过四周脸色骤变的修士,语气强大到不容人置疑。
大厅中的寂静沉默再上一层,修士们表情变幻莫测,复杂而难以揣测,像是在穷尽一生的思维来解如今的一个状况。若是真的选择对了,那么便是荣耀后半生的事情。
人群中一个修士开口了。他面目白净,是旁系中端势力的一人。
大概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处境,中端势力的人们,既不像高层那样,势力足够,不必贪婪,也不像底层那样,势力微薄,怎样都是搅不起大风浪来。中层的人,他们日思夜想着提高自己一脉在澹台家族中的地位,拼命的削尖了脑袋往上层攀爬,时时刻刻希求着能够承蒙家主信赖,跻身澹台家势力核心。
但是机会总是渺茫的。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咬牙赌下自己一脉旁系的命运,站了出来,轻咳一声,在安静的大厅中成功的引来了所有注意力。
在夏雨灼人的目光下,似乎自己的心思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他单凭着一股子冲动狠劲,回视夏雨:“我想,我需要澹台清砚,澹台家主来为我们说明一下。单凭一枚青冥乾坤戒,谁能相信你的话?”
“哦,那你说该怎么办呢?”夏雨不咸不淡的问,手指在扶手上摩挲。
那人不自然的瞥过眼睛,再也无法回视夏雨的眸子,心中未明的惊慌颤抖,他呐呐道:“至少,至少……”咬了咬牙,为了自己一脉的未来,该是拼了,接下来就看赌得对不对了。
“至少,也不该你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担当家主。澹台家不是一枚戒指来决定的。我赞同秦风大长老接替家主之位。”
澹台秦风眼中厉芒一闪,居然拿他来作挡箭牌。
不过……他瞥了一眼夏雨,澹台家主,他心中确实不不服呢。澹台清砚强不过他,偏偏占了血缘之优,硬生生的让他成了家主,而自己成了大长老。若是可以的话,这澹台家主……
他没有出声,只是半眯着眼,老奸巨猾的看着局势的发展。
夏雨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澹台秦风,唇角朝一边勾起,带着讥讽:“你叫什么名字?”
那修士怔了一下,随即在夏雨压迫性的目光中,不由自主的带着些许疑惑回道:“我,我是澹台家旁系,席家席玉荣。”
“席玉荣?”夏雨眸中光芒一闪,左手伸出,扳指明亮起来,带着翠绿色的光晕,手掌斜侧竖起,随意在空中朝着修士劈下,“那么席玉荣,不尊敬家主,你可以死了。”
事情来的突然,众人看见碧色光芒,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便看见席玉荣的身体诡异的在空中扭曲几下,忽然在胸腹出裂开好大的一道口子,鲜血狂喷而出。
他心脉被断,已经死去。
身子砰然倒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沉甸甸的。
眼中还残留着疑惑,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死亡。周围的修士背上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心尖发凉,似乎忘记了,青冥乾坤戒上专门为家主准备,惩治家族叛逆的禁术。
只要是澹台家族的人,出生便会在族谱上显示出名字来。青冥乾坤戒就是这样的族谱,依靠血缘的力量制约着家主以下的人。
无视修为差距,只要是澹台家的人,便会受青冥乾坤戒的制约。澹台家主,可以利用青冥乾坤戒惩治澹台家的任意一人。
这便是青冥乾坤戒能够作为家主传承的重要原因。而因为澹台清砚实力本身足够,从来不曾使用过青冥乾坤戒的这一功能,日子久了,修士们自然也就忽视了,带上青冥乾坤戒的人,对他们有着绝对的杀伤力。
“你怎么可以杀人?”旁边一个修士站了出来,看出和死去的席玉荣关系很好,虽然手在发抖,但是依旧站出来质问,“澹台家的子民,怎么可以随便就杀害。这样的家主,怎么能够带领我们走向家族的辉煌?”
“是啊是啊。”周围又有人开始附和。
当说的人多了,自然便有了胆气。几乎是呼吸间,好像料定了夏雨总不会把这么多人都一一杀死,议论传遍了整个大厅。除了几个老狐狸还沉着气不说话,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质疑责难。
又有人提议道:“你让出家主之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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