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君容将头靠在树上不再说话,白术躺在蓝君容腿上摆出一个大字型。两个人都很享受这种安静,相对无言,心脏却被填的满满当当。
“蓝君容,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白术突然问。
“还可以。”
白术心里沉了一下,“你练那个邪功没事吗?会不会突然暴走,杀人不眨眼,流血漂橹?想一想就觉得好可怕。我有好多次梦见你回来,然后把蓝家人都活剥了。妈的,吓死我了,醒来时一身汗。”
蓝君容吐出一口气,“应该不会。但是,确实有一点小问题,可以解决的。”
蓝君容摸着白术的头发,白术一阵不习惯,只见蓝君容半垂着眼睛,“这几年每天晚上我一合上眼就看见蓝萱站在花前对我笑,下一刻却又鲜血淋漓躺在床上……”
白术抬头看着天,“放心吧,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的。”
蓝君容没有回答,低头看着躺在他腿上的白术,“天马上要黑了,我们要快点回去。”
白术不动,“你就没梦到一些美好的事吗?你好歹活了这么多年,不能老沉浸在一些难受的事情中间。”
蓝君容沉默了一会儿,“有时候会梦到你,做一些美好的事情。”
白术瞬间从地上弹起来,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哈哈,天色这么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蓝君容站起来,替白术清掉头上的草,强忍住笑意,“走吧。”
蓝君容将白术带到他住的客栈。刚上二楼,白术就被十几双带着杀气的眼神震慑到了。人群里还有两个熟脸,就是那天在百花酒楼遇到的那两个人。一想到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暗杀的好手,白术不禁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上前套近乎道,“幸会,我叫重白术,是你们右使的好朋友。”
没反应。
“大家……要不要喝酒?”
这下众人显然动了心,眼神却齐齐越过白术投在了身后的蓝君容身上。
蓝君容道,“我去睡觉,明天谁比我起的晚小心点。暮商,看着他们。”
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站起来应道,“是!”
蓝君容刚一走,就有一个人蹦过来勾住白术的脖子,“天哪,你好大的面子!老大居然答应我们喝酒?真是稀罕事。”
白术不解,“你们不是杀手组织吗?规矩还这么多?”
“喝酒误事啊。”那人拍了拍白术的胸膛,“我叫季夏。”又指着一个抱着剑坐在角落的冷面的小哥道,“他叫正阳,你最好别惹他。那个看起来又凶又丑的女的叫榴月。”
“小子你找死!”凌空闪过几道飞镖,季夏轻巧一躲,对着白术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
酒过三巡,大家都渐渐打开话匣子,季夏搂着白术的脖子道,“我抱紧你的大腿,你可要在老大面前多说我的好话。”
白术瘪着嘴摇头,“蓝君容那人,啧。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季夏有些失望的偏过头,“我还以为老大只对我们这样呢。”
白术有些醉了,加上有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想问蓝君容又嫌那家伙穷嘚瑟,现在终于忍不住问榴月道,“美女,问你个事儿,蓝君容这家伙才出来这几年怎么就当了你们冥楼的右使?还有为什么你们那个左使看起来不太待见他啊。”
那叫榴月的女人冷哼一声,“老楼主两年前偶然见到右使十分欣赏,刚好冥楼缺个位子,就让他补了。左奕嘛,他是从小在冥楼长大的,带了一身怪脾气,看谁都不顺眼,谁看也不顺眼。”
“从小在冥楼长大?那岂不是很厉害?”
榴月点头,“那是当然。右使带的人都是江湖人,冥楼还有另外一组杀手,从小在冥楼长大的人,听命于左奕,很少露面。”
“哇。那岂不是比你们厉害?”
季夏连忙捂住白术的嘴,然而在座其他人对这话却没什么反应,毕竟是明显的事实。
“喂!差不多了,明天还有任务,赶紧回房睡觉去吧!”那一头灰白头发的人打断了白术想继续问下去的想法。
听见他的话,众人虽然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都起身准备回房。白术醉的深了,拉住季夏,自以为很小声道,“他身上是不是发生了很悲惨的事情?”
暮商走到白术面前,面色难看,“不要以为你是客人就没了规矩!”
白术撇撇嘴站起来,颤颤巍巍就要跌倒,季夏忙把他扶住,在他耳旁道,“人家是少白头,天生的。你才悲惨!”
白术恍然大悟,一看暮商的脸确实是个年轻人,伸手向暮商致以歉意,“对……对不起啊!”
季夏将白术扶到楼上才发现一个问题,这家伙今晚睡哪儿?楼上倒是有空房间,可都还没收拾。跟他自己睡吧,也不是不可以,可白术毕竟是跟他老大来的,跟他睡总是有点不太好。然而再一想现在这个点儿,右使肯定睡了。
“算了,天注定你要跟我睡了。”
话音未落,季夏就看见蓝君容披着衣服站在路道里,头发散在肩上,透出几分刚睡醒的慵懒。月光轻轻撒在他背后。季夏愣神了一瞬怀里一空,才发现蓝君容已经从他手中接过白术。
蓝君容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是。”
蓝君容将白术扶到床上,又给他喂了些水。白术平时的睡相很差,喝醉了倒出奇的安静。蓝君容给白术盖好被子,随即吹熄了房里的蜡烛。
第二天白术睡到日上三竿方起,起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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